看近日府里有没有大事发生。”说完,还重叹了一声,又道,“就算没有大事,我这身子也是个灾祸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大好,再这么躺下去人都要躺废了。你有没有问过大夫,我何时才能好利索?还要躺多久才能下地走动?”
青草说:“问过了,大夫说是伤了筋骨,原本不用这么久的,可是之前小姐着急下地,在府里走过几趟,又给抻着了,这才让伤更严重了些。不过应该也快了,只要小姐配合吃药敷药,奴婢估摸着再有个月余也就能全好。”
“还要月余?”白花颜听得直皱眉,“府里是不是压根儿就没给我请好大夫?要是能把今生阁或是国医堂的大夫请来,我早就好了。”
青草无奈地叹了一声,“小姐,那今生阁是二小姐开的,国医堂是夏神医开的,夏神医又跟二小姐是忘年之交,别说府里不敢去请,就算去了,人家怎么可能来给您医治?小姐,如今请的大夫也是不错的了,您就安心养着,一定会好起来的。”
“哼!”白花颜冷哼,“这种大夫也算不错?我看根本就是个骗子。不行,我要见父亲,要见二夫人,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被治坏了,他们必须得给我换个好大夫来!”
见白花颜挣扎着要起身,青草吓得赶紧伸手去按,“小姐您可千万别动,好不容易养得差不多的伤,可不能再抻着了呀!”
“那你就去给我请父亲!请二夫人过来!”
青草更加为难,“小姐,已经请过几次了,可是老爷他说不想见您,二夫人也整日都在忙碌着,没工夫到咱们竹笛院儿来。就连老夫人也借口身子不爽,不愿出锦荣院儿。”
白花颜绝望了,终于老老实实躺回床上,委屈地哭了起来。
“他们都不见我,他们是希望我死了才好啊!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他们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我也是父亲的女儿,我也是文国公府的嫡女呀!”
青草想说现在可别再提嫡女了,老爷早就说过三夫人小叶氏是被下堂之妻,其女不记为嫡女。可这话她不敢说,她怕白花颜再激动,甚至急眼。
她也不想侍候这位五小姐,这是家里最不招人待见,也最不明事理的一位了。
可是她哪里能有选择,她只是个下人,从来都是主子选择下人,哪有下人选择主子的。
“我还能有什么指望?”白花颜看向青草,再问她,“大少爷呢?他见不见我?”
青草摇头,“大少爷怕也不得空见您,听闻大少爷想要娶一个叫梅果的丫头,还是做正室,为此整日同二夫人闹。二夫人气坏了,昨日还打了他。”
白花颜听得直皱眉,“大哥哥居然要娶一个丫鬟做正室,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唉,谁都顾不上我,我还能指望谁呢?难不成这辈子就这样了?我不甘心!”
青草劝她:“小姐,您改改吧,别再像从前那样了。如今的文国公府跟过去不同了,您若再像从前那样,咱们都活不好,甚至都活不成。”
“我从前哪样了?”白花颜盯盯地看向青草,“你说我从前哪样了?别以为如今我身边就只剩下你一个下人我就不敢处死你,我到底还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他绝不会眼看着我没人管,不会眼看着我饿死。你是我的丫鬟,你不向着我说话反而还威胁我,真是活腻歪了!”
“不是,小姐饶命,奴婢不是那个意思。”青草都急哭了,“奴婢没有威胁小姐,奴婢只是劝您收收性子。如今二夫人重回主母之位,她都懂得每日向老夫人卑躬屈膝地问安了,咱们为什么不能效仿呢?您就让一步,服个软,特别是跟二小姐和四小姐她们,只要您服个软,姐妹就还是姐妹,她们就会对您好的呀!”
“你给我闭嘴!”白花颜急眼了,“让我跟她们服软?简直做梦!她白鹤染当着我的面打死了我的亲娘,我要是还当没事一样向她服软,那我就是个畜生!我绝不服软,我一定要报仇,这辈子我跟她白鹤染不死不休!”
青草不想说话了,这五小姐从来都不是个听劝的,越劝越来劲,她怎么就不长记性,一再劝说呢?跟二小姐报仇?开什么玩笑,纵然她青草就是个丫鬟她也看得出来,五小姐想跟二小姐报仇,这辈子是不可能有指望了。
青草走出白花颜的屋子,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一坐就坐到了天黑。正准备进屋去给白花颜擦擦身子,这时,却听院子外头有嘈杂的声音传来,整个文国公府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