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带着满心期待地看向白鹤染和君慕息。
夜幕下,这一刻显得十分诡异,白鹤染一身白裙配上君慕息的青衫,让他二人在全中蛊毒的村子里看起来是那么的突兀,就好像天上下凡的神仙,承载着一整个村子的希望。
房门是没上锁的,因为根本不用上,没有人敢闯进来。所以当白鹤染同君慕息二人推开房门站到屋里时,那个躺在榻上浅眠的人还吓了一跳,匆匆坐起身向他们看过来,一脸迷茫。
“不用去翻你那只母虫,对我没用的。”白鹤染看着对方伸向枕头下面的手,面露讥讽,“想来也是个半吊子蛊师,如此大范围给别人下蛊,怕不是第一次吧?”
“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紧张啊,你的手在抖。”她指了指他,“如果是一位成熟的蛊师,这种程度的虫蛊下起来绝对可以做到出手无形,不会让我们发现。当然——”她耸耸肩,“发不发现也没什么区别,这种东西害不了我,就是外头那些人,只要我想,解了他们的蛊也是轻而易举之事。但那样你就会死,我还不想你死。”
那人变了脸色,但明显不信白鹤染说的话,“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世上没有人能抵抗和了蛊毒,除非你也是一位蛊师,但也不能说我的虫蛊对你没用,只能说你中了蛊后有办法将蛊解来。”说到这里,他自己却摇了头,“不对,母虫在我手里,想解开我的虫蛊,必须要得到我的母虫才行。你可以说你来抢走母虫,或是将我杀死,但绝不可以说虫蛊对你无用。”
白鹤染耸耸肩,“实话总是不招人爱听,事实上这东西就是对我无效的,而我也不需要得到你的母虫就可以将村民们的蛊毒解开。我也不用先杀死你,但我解了蛊之后你一定会死,因为蛊毒反噬,你心里一清二楚。”
那人脸色愈发的不好看了,“蛊毒是可以反噬,我也确实听说过不需要母虫就将虫蛊解开的,可那是蛊师才会的手段,还不是一般的蛊师会使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呢?你是什么人?”白鹤染拽了两把椅子到那人床榻边,与他面对面坐了下来。她问对方,“听说你是桃花班里出来的,可是林寒生班主的那个桃花班?”
那人一怔,继而大惊,“你们,你们是林班主的人?是林班主让你们回来找我的?怪不得,怪不得你们会解蛊,一定是林班主教你们的对不对?”
果然是林寒生,白鹤染同君慕息对视了一眼,然后就见君慕息摇了头,“我们不是林寒生的人,我们只是路过,或者你可以把我们看做是林寒生的……仇人。对,是仇人,因为林寒生手里有我们想要的人。”
“有你们想要的人?”他人思量半晌,恍然大悟,“是那个女人,你们是京里的人。”
“是。”君慕息也不隐瞒,“我们不但是京里的人,还是宫里的人。林寒生手里那个女子是从宫里偷出去的,我们要将她再寻回来。”
白鹤染问他:“你为何要离开桃花班?你没跟着班主一起走,林寒生没发现吗?也没有回来寻你吗?还有,你为什么要给村民下蛊?”
那人看着白鹤染,又看看君慕息,似乎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了句:“据说当朝四皇子常穿青衫,一年四季手里都握着一柄折扇,相貌生得跟画里神仙似的,莫非就是你?”
说完,又琢磨起白鹤染来:“你是天赐公主对吗?我在京城待的时日不长,但关于天赐公主的传说还是听说过的。特别是那次宫宴上你当场毒死了罗夜国的毒医呼元蝶,林班主说你就是个妖孽,因为呼元蝶百毒不侵,还能以蛊解蛊,是呼元家族的灵魂人物,被呼元家族称为根本不可能被毒死之人,没想到最终却死在你的手里。”
白鹤染笑了,“知道得还真不少,既如此,是不是也该相信我能解了你下的虫蛊?”
那人摇头,“我还是不信,因为母虫在我手里。你才多大,你怎么可能会解蛊。”
“我确实不会解蛊。”白鹤染告诉对方,“我所谓的解蛊,是用我自己的方式,而不是你们蛊师所遵循的方式。我能用我自己的方式切断母虫与寄生体之间的关联,隔绝母虫与寄生体之间的一切感应。对于你的母虫来说,感应中断即是下蛊失败,它会死。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根本不算是解蛊,如果一定要给一个定义,那应该叫做以毒攻毒。”
那人听不懂,“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