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兴言一夜噩梦,次日醒来,一身湿漉。
他便知道昨晚那不是梦,跟从前一样,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的噩梦到也是做习惯了,可是叶家人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这天一早,叶成仁被送回了叶府,看起来毫发无损,只是因为在牢里关着,精神有些差。
叶家人烧香拜佛地感谢神明,总算是他们叶家的希望又回来了。田氏前前后后地围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总算放下心来,可是也颇为奇怪,这看起来并没有用刑?难道阎王殿就这样轻易放过了叶家?这跟她想得似乎不太一样。
叶成仁看着家里这个样子,心头阵阵烦躁,“灵堂呢?灵堂怎么不摆了?”他问田氏,“难不成我不在家,这个主你都不肯做?”
田氏急得一跺脚,“哪里是妾身不做这个主,老爷,这灵堂可摆不得。”
她将人拉到前厅坐着,再小叶氏到府上来吊唁的事情,仔仔细细说给叶成仁听。包括双环和小叶氏的话,以及自己对这件事情的分析和看法全都说了出来,然后才又道:“老爷您说,这个灵堂咱们能摆吗?”
叶成仁听着田氏的话,也是惊了又惊,没想到他一日不在,府上居然会闹出这种事端来。老二的媳妇简直是只猪,居然敢在府上将叶秦打得险些掉了孩子。
他的怒火烧了又烧,也压了又压,最后才道:“也罢,不摆就不摆吧。只是人得落葬,总停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
田氏点头,“妾身也是想等等老爷,看老爷回来怎么个说法。既如此,那我便去安排人落葬。老爷您看,是送到京郊葬入祖坟吗?”
叶成仁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头,“你说得对,叶家如今摇摇欲坠,不能再得罪那个小贱人了,更不能激怒她。罢了,别送进祖坟,在外头找块空地埋了算了。记得立块牌子,方便日后找得到,我到底与他兄弟一场,等过几年风头过去了,还是要再迁回祖坟。”
“行,那妾身这就去办了。老爷您先歇着,我叫江氏进来服侍您。”
江氏是叶成仁的妾,给他生过一个女儿。从前叶成仁是很宠爱这个妾室的,可田氏擅妒,几番折腾下,江氏的容貌早已不复从前,叶成仁再看她便觉索然无味,慢慢的也就搁下了。
其实他还有几个通房丫鬟,这种时候叶成仁更希望让那些年轻的女子环绕在自己身边,如此才显得生命是富有朝气的。可惜,田氏不可能让那些莺莺燕燕靠近他,只肯把一个年老色衰的江氏扔过来,他看了就觉厌烦。
“出去!”叶成仁见江氏要偎到自己身边,一瞧她那满脸的皱纹就觉恶心。
江氏愣了愣,心里尽是委屈,但还是听话地走了。临出门时还抹了把眼泪,却没能得到叶成仁半分的心疼。
叶成仁捏了捏脑门子,头生疼,再看江氏那个老样子,头更疼。
也不怎么了,自从在阎王殿喝了那盏茶之后,他的心里就总会有一种自己已经垂暮的感觉。就像已经经历了人间沧桑,生命已经走至终点时的那种哀伤,和对世间的留恋。
可明明他才四十多岁,虽然也不年轻,却也没老到那种程度,为何会这样呢?
他不愿意看江氏,只想看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只有小姑娘才会给他带来那种朝气蓬勃之感,才能让他感到自己还活着,还在喘气。
于是,他也顾不得田氏是不是还在家里,起身就往自己书房那边头,路上还吩咐下人,叫府上那四个通房丫鬟全部到书房里去等着他,一个都不许少。另外还要再挑几名年轻漂亮的丫鬟也一并送过去,他就要年轻的,越年轻越好。
这话很快就传到了田氏耳朵里,田氏可是气得够呛,但却不敢找叶成仁去打骂发泄。但这口气总还得出,于是就把那不中用的江氏给臭骂了一顿。
她告诉下人不许再送新人去给老爷,只将那四个已经收过的通房送到书房里去。
叶成仁此刻已经顾不上跟田氏置气了,四个通房一进屋他便立即召幸,就像在抢时辰一样,生怕一个动作慢了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四个通房丫鬟也被他这架势给吓住了,但又不敢说什么,毕竟这是她们的职责,通房做的就是这种事情。可她们心里也都在想,为何老爷这种表现就像是过了这村没这店一样?她们四个又不走,都是叶府的丫鬟,犯得着如此焦急吗?
叶成仁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只是有一种感觉,如果此该再不抓紧行此事,怕是今后都再没有机会了。不只要宠幸女人,他还要吃好吃的,吃虎,吃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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