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红氏一愣,不过也很快就平静下来,她告诉白鹤染:“是有一事,只是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阿染,不是红姨信不过你,只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以咱们家现在的局面,一旦出了纰漏,我怕你顾全不了。不过你放心,最多再一年,等你及笄出嫁,红姨就告诉你。”
白鹤染没有追问红氏究竟是瞒了什么事,这是同盟和至亲好友之间对彼此的信任。她相信红氏对事情把握有度,说不是时机,那就真的不是时机。
终于从前厅走了出来,白鹤染站在国公府的院子里,仰面向天。
“这个家,越来越叫人心寒。”
“小姐。”迎春也是一肚子火,“如不咱们去告他吧,上阎王殿告去。到时候在十八层地狱的酷刑下,那个把柄不怕他不说。”
白鹤染摇摇头,“怎么告?人证呢?物证呢?当年我刚出生,我的话根本就没有说服力。”
“有老夫人和李嬷嬷啊!”迎春没有听到刚刚白鹤染跟红氏的对话,在她心里还是只有老夫人跟李嬷嬷这两个证人。
但是白鹤染却并不看好这俩人,“你觉得她们能做这个证人吗?道理我早说过,再不好也是她的亲儿子,没有母亲亲手葬送儿子的道理。到是那李嬷嬷可以争取一下,争取好了,兴许她这个证人能够成立。至于白兴言,阎王殿的十八层地狱,尝一尝也是不错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她心里明白,证据不足,单凭一个李嬷嬷的话是很难立案的。何况真要闹到那个地步,她还真怕老夫人会反水,家里上怎么闹都是家里的人,真要送进阎王殿,当娘的下不下得了那个狠心?
“小姐咱们现在去哪儿?”迎春知道今日事多,但就因为事多,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先办哪一桩。“先前小姐说要进宫去陪皇上皇后用晚膳,眼下已是晌午了,咱们得先把午膳解决了。您看是在府里用还是出去吃?”
白鹤染想了想,“出去吃吧,但吃之前还是要先办正事。你去药屋将我的药箱拿上,再将我留在中间柜子第二层的两个药瓶子也拿上,我在府门口等你,咱们去三叔家。”
迎春匆匆回去取东西,白鹤染独自一人朝着府门口走。有下人主动上前问她:“二小姐是要出门吗?奴才这就去知会马平川,让他备马套车。”
白鹤染却摆了摆手,“不用,已经有人去同他说了。”
那下人挠挠头,为自己的多此一举有些不好意思。白鹤染却冲着他笑了笑,说:“还是挺有眼力见儿的,一会儿我跟管家说,让他升你的职。”
那小厮乐得直给她作揖,而管家白顺儿也早就恭候在府门口,听了这话赶紧就道:“二小姐放心,今后奴才多带带他,管教好了也能为二小姐分忧。”
马平川已经等在府门口了,刀光也在,而白鹤染之所以说已经有人通知马平川备车,是因为她笃定剑影一定会把这些事在暗地里替她安排好,不需要她多操心。
身边有人就是这点好,少操心,有时候少操心真的比什么都强。
马平川上前行礼,问道:“小姐要去哪儿?”
白鹤染说:“去镇北将军府。”
“哟,这是去三老爷府上!成,小姐咱们是这就走,还是等等迎春姑娘?”
“等迎春,她回去取东西了。”
刀光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面上有一丝苦色闪过,虽然稍纵即逝,却还是落进了白鹤染眼里。她忍不住笑,“刀光,听我提到迎春你似乎有几分惧怕?”
不等刀光开口,马平川都快笑岔气儿了,“他能不怕么,迎春姑娘一大早就跑过来把他给骂了一顿。骂来骂去也没听出个缘由,反正看着到像是姑娘很生气,专门拿刀光兄弟出气来了。不过这也是好事——”他捅捅刀光,“这说明人家迎春姑娘心里头有你,不然她怎么不来骂我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刀光紧皱着眉,懒得跟马平川说话。什么心里头有他,分明就是剑影那个臭小子惹火了人家姑娘,结果迎春以为罪魁祸首是他,跑来算帐了。说到底,他就是个背锅的。
“是去骂你吗?”白鹤染也有些意外,“可是她跟我说是去给你道歉的。”
刀光抽了抽嘴角,“是来道歉的,但或许……或许迎春姑娘道歉的方式比较特殊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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