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鹤染第一次听到老夫人主动说起淳于蓝,没想到话题还是与嫁妆有关,这让她生了小小的惊讶。毕竟以前老夫人虽然对他的大儿子已经失望到了骨子里,甚至动过将人弄死的念头,可关键时刻却还
是要考虑大局,想想着一旦白兴言栽了,这个家该怎么办。 所以老夫人对她是有所保留的,即便她那同胞哥哥的事瞒不住了,可是白鹤染知道,关于从前过去,她还是有太多的事情都不知道了,其中就包括当年淳于蓝从歌布国远道抬来的丰厚嫁妆。据说当真
那当真是第一抬嫁妆进了文国公府的大门,最后一抬才从上都城的城门经过,十里红妆,可不是说着玩的。 可就是那么大的一笔财富,如今她却连个影子都找不着,只是从当初偷出来的一本帐册上得知,钱财被分别送到了很多地方,也被叶氏以做生意为由拿出去投资,结果以“赔钱”为理由,洗劫了个干干
净净。 老夫人一边说一边叹气,“当年这事儿是偷着做的,还不能让人看出来东西少了太多,所以变现换来的地契一共就四张。其中三张都在你娘手里,后来自然是被你爹给拿手了,只有这一份,你娘为了感
谢我帮她,一定要我收下,这才保到了今日。当初我就同她说了,给我我肯定是不要的,我只是帮她存着,将来她什么时候要用可以随时过来取。却没想到她再也没有这个机会,好在还有你在。”
老夫人将地契又往她手里按了按,“阿染,你娘亲留下的东西没有什么了,这个你就收着,全当是个念想。”
她突然想起来,类似的话白蓁蓁也曾同她说起过,当时是拿了颗夜明珠,也是淳于蓝的遗物。由此可见,当年的东西不是没有,而是被散落在各处,不好收纳整理罢了。
她没再推拒,将地契揣到了袖袋里,这才握着老夫人的手道:“谢谢祖母,阿染明白祖母的一片心意,一定会好好收着这东西,也会把曾经逝去的人好好的放在心里。”
老夫人点点头,忍不住地抹起眼泪,“这个家已经不像家了,好在你明年过了生辰就可以出嫁,早点离开是好事,就是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撑到你出嫁那日。” 她赶紧堵老太太的口,“呸呸呸,祖母说的这是什么话,您这样说不是打阿染的脸么。好歹我也是被人称一声神医,连皇上皇后都认了我这神医的名号,祖母也该对自己的孙女有自信才是。阿染说句不
中听的话,祖母,您就算是得了天大的病,我都能把你给治好。所以,您就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府里的事情不爱管就不管,全当看戏就好了。您的身体交给阿染来打理,保证让您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从锦荣院儿离开时,李嬷嬷送了出来,一直送到出了锦荣院儿的月亮门也没见回去,白鹤染便不得不问:“李嬷嬷可是有话想说?”
李嬷嬷有些不好意思,“是有些事情,就是不知当说不当说,怕二小姐厌烦。”
她笑了,“您把祖母侍候得这样好,我谢嬷嬷都来不及,何来厌烦一说?嬷嬷是不是为了李柱的事?我最近手里事情多了些,也没顾得上他,怎么样,人还好吗?”
李嬷嬷叹了一声,“不瞒二小姐说,不好。打从小螺去世之后他就打不起精神来,原本自家院子里种的小园子如今也都荒着,要不是我这边接济着,怕是人都要饿死了。”
迎春接了句话:“这是他自己丧失意志了,我们小姐就是想管也得他自己争气才行,如果一直这样消沉下去,谁也帮不上他。”
李嬷嬷自然也是知道这个理的,可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劝了,这才病急乱投医。殊不知,白鹤染能治得了疾病,却治不了心病。她是个中医大夫,却不是心理医生。 “解铃还需系铃人。”她告诉李嬷嬷,“小螺已经不在了,但她对于李柱来说就是一个心里支柱,突然之间支柱坍塌,他一时缓不过来也是情有可原。想要好起来,便只能再给他重立一个柱子,重新撑起
他的新生活。”她想了想,告诉李嬷嬷:“再缓几日,我来想办法。” 李嬷嬷千恩万谢地回去了,迎春和默语不知道自家小姐会想出什么办法来,但这毕竟也不算什么大事,便也没太放在心上。默语很快地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只问道:“小姐今儿还去今生阁那边看看吗
?”
还不等她回答,前头小路上便有动静传来,好像有人在说话。
白鹤染停了脚步,一手轻抬,示意迎春和默语也不要动。三人站在原地,被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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