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少能有机会下馆子吃饭,虽说府里吃得也不错,但总不及在外头来得自在和新鲜。 迎春自告奋勇领路,几人又走了一大段路终于观尽满目繁华。迎春介绍说:“这个地方叫百花大道,算是上都城有名的热闹之地,奴婢从前听人说过,这地方随便进一家馆子菜都很香,根本不需要刻意
去选。” 默语看着喧闹的街景皱了皱眉,她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地方,比起走在拥挤人潮中,她到宁愿回到院子里待着。不过二小姐说得对,白家到处都是阴谋阳谋,连喘气都是不自在的,那就不如接接地气,
贴贴人味儿,躲出来也算清静。
“那便在街中间找一家吧!”白鹤染发了话,“一般来说中间的铺子都是最好的,正好咱们也能逛逛,你们相中了什么就买下来,今儿本小姐请客。”
迎春很开心,拉着默语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到真没客气,一会儿的工夫就买了不少东西,甚至连街边儿的肉包子也吃了两个。
眼瞅着她俩又要去吃栗子糕,白鹤染很无奈,“你们在这里就快吃饱了,等到了酒楼怎么办?还能吃得下吗?”
迎春打了个嗝,很自信地回答她:“能!”
……好吧,当她没说。 放任两个丫鬟去买糕点,她一个人转悠到一个捏泥人的摊子前。看着彩色的面泥在匠人手里捏来捏去,不一会儿工夫就捏出个小猴子出来,她忽然想起前世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一个玩具。可却不是家
里人买给她的,是阿珩送的。
白家是适者生存的地方,谁也不会管谁的死活,到是她的姐妹们会让她感知人情冷暖,会让她觉得那方天地还有一块可以自由呼吸的地方。
当年阿珩送她的是条小鱼,白鹤染兴起,正准备跟匠人说说记忆中那条小鱼的模样,看能不能捏出个一模一样的来。
却在这时,就听右手方向自远处传来一阵喧哗,有人在大声的喊着:“速速退开!退到两侧!快!” 马蹄声伴着这样的叫喊由远及近,她扭头去看,但见一个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青袍男子,骑着一匹高头白马正朝这边疾驰而来。喧嚣的街道被这突如其来的快马冲得七零八落,人们匆匆躲闪,甚至有
人惊得扔了手里刚买的东西。
白鹤染皱起眉,就听那骑在马上之人一边喊着让人躲避一边还不停地说着:“抱歉抱歉。”
她想,这该不是个坏了良心故意闯入闹市捣乱之人,见对方神色焦色,想来是真有急事。
于是往边上站了站,就准备让出路来让那人通过,可这时却见一个拉着孩子的妇人在躲闪间掉了一棵白菜,匆忙回去捡,可不等将菜捡起,那快马已到了近前。
妇人吓得大叫一声,下意识地就将手中牵着的小女孩推了一把,挡在自己身前。
那孩子看起来才三四岁模样,冷不丁被这么一推,踉跄着就到了马蹄之下。骑马的人来不及躲闪,马的两只前蹄狠狠踩踏下去,正中小女孩的心口。
可怜这孩子连哭一声都来不及,猛地一口血吐了出来,当即便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妇人吓坏了,坐在地上连哭带叫,眼瞅着孩子倒在血泊中,出气多进气少,就要不行了。
那骑马的人也从马上跳了下来,一下扑到孩子身边,当时也惊了。
“怎么会这样?”随即看向那妇人,一脸的难以置信。 白鹤染看得清清楚楚,那妇人若不去捡白菜就不会遭遇这次事故,即便遇了事故,只要她不用那么小的孩子去给自己挡灾,也不至于害了一条小生命。前世今生看尽了父亲的冷漠,如此狠心的母亲却
还是头一回遇见。
迎春默语二人回来,一看这场面也吓坏了,赶紧问白鹤染有没有受伤。
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这时已经有人提醒那骑马的男子:“趁这孩子还有一口气,快送到国医堂吧!兴许还能救回来。”
孩子昏迷着,一口一口的往外吐血,血越来越多,连那男子淡青色的长袍都染得囫囵一片,很是触目惊心。
他到也顾及不了那么多,本来有急事,可眼下就他一人回京,身边无人帮衬,他总不能眼看着一个小生命就要死去而不救。于是无奈地叹了一声,弯腰上前就要去把孩子抱起来。 这时,就听街边有一个清脆的声音扬了起来,是提醒他——“不要动,你若将她抱起来,她可真的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