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景睿匆忙离去,公孙虞衣一副伤心地扶着阮卿竹的手离开,半路抹干了眼泪,地地道:“看来要变天了。”
阮卿竹云淡风轻地点下头,“娘娘看来,谁最有诬陷的可能?”
公孙虞衣想了想,语气晦暗:“难说,谁都有可能,不管是诬陷还是混淆视线,这一招……不得不说做得极好,只是我想不通背后之人是如何下手的。”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猜测闪过阮卿竹的脑海,她眼底异光一闪,却未在公孙虞衣面前表露出来,只静静陪着回了宫,到夜深之时,才唤来听雨,二人一同往宣妃的宫中去。
忘忧宫中。
两个身着夜行衣之人借着夜色躲在墙角下,悄悄寻了一处隐秘之地,偷偷观察着这位宣妃。
“娘娘为何突然要来看这宣妃?”听雨疑惑。
阮卿竹唯一抿唇,在她手下写下“雎”字,听雨顿时了然。
二人悄悄靠近主殿,趁四下无人之时,偷偷爬上宣妃殿上屋顶。
“好在今日乌云遮顶,否则怕要露馅。”听雨低语一句,二人掀开瓦片,朝下望去,此时屋中热气氤氲,二人对视一眼,迅速找见那位“宣妃娘娘”。
来之前,阮卿竹已经粗浅了解过这位宣妃娘娘,知晓她是墨景睿的第一个通房时,颇为吃惊。
这位宣妃娘娘说来也奇,跟着陛下的时间是最久的,得到的宠爱也不少,甚至如今也能保持一月三四回的恩宠,可膝下偏偏无子女。
有人道陛下是怜惜其无子,又是跟着陛下的老人,故而坐到了妃位。
若不是占着那情分,怕是连贵人都做不到。
亲眼见到这位宣妃娘娘,尽阮卿竹心中尽管做过不少预设,心中的预料还是被打破大半。
这位娘娘的姿色不俗,风韵绝佳,但通身冒著极为温和的气势,一看便是那种温柔婉约,毫无威胁力之人。
这种“无害”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甚至看低她的本领。
而这位娘娘在宫中的“低调”,也说明了这一点。
无人会欺负她,但也无人会在意她——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若是作为奸细来说,再好不过。
“娘娘可还要加些热水?”贴身伺候的奴婢轻声问候一句,宣妃摇摇头,起身来。
“更衣吧。”她呵气如兰,吐出轻柔一句,温柔乡三个字是对她再好不过的形容。
阮卿竹身为女人,也要为这种柔到极致的女人味惊叹一番。
怪不得跟了墨景睿十年,却还能保持宠爱不失,这个女人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资本。
又折腾了一阵,待宣妃终于躺上床榻之时,阮卿竹都以为这一夜的匍匐要白费了,宣妃却在躺上床榻不久之后,又起身来。
屋顶上二人对视一眼,纷纷低头。
听雨听见脚步声,低头一看,见是个宫女,忙拉了拉阮卿竹的衣袖,阮卿竹抬头看去,眼中讶异一闪。 来人,竟然是湘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