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是算命的,来这逸王府又有何事?”太妃意有所指地问道,一旁的夏念芷接着这句话灵光一闪,忙偷偷给那游方道人递了个眼神,袖口下的手指,微微打了个手势。
跪地的游方道人注意到那手势,眼珠子一转,迅速开口道:“正如贫道方才所说,我乃路过此地,见宅子上头红气绕梁,便多看了两眼,谁知却被这位侍卫给抓住了,实在是误会!”
太妃眉眼一动,“哦?红气?”红自古便是吉祥之兆,这游方道士如此言语,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夏念芷略略惊喜:“红气乃吉祥之兆,看来府中有好事了。”
她最懂太妃,一言便能戳中太妃的心思,那游方道人听了,反倒摇头沉声道:“那倒不一定,红虽乃吉祥之兆,但那红气中还隐含着淡淡的青黑之气,祸福难说。”
此话一出,场中顿时寂静,太妃猛地沉下双眼,阴沉沉地盯着那道人,他恍若被吓住,颤巍巍地低头道:“娘娘恕罪,小人只是按照推断来言,不敢胡言乱语。”
太妃一抿唇,眯了眯眼:“既如此,你且说说这祸又是什么?”
这下,道人犹豫一番,似是挣扎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吐出两字:“女祸。”
两个字,如惊雷劈在太妃的头顶,方才正争吵阮卿竹之事,还有叶飞雪胡乱献药之事,可不就是“女祸”?!
呼吸一急促,太妃的脸色泛上微微的红,她沉了沉目光,忽而转头看向墨宁轩,“福祸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逸儿怎么看?”
虽是问墨宁轩,但太妃却是带着试探的意思,她要看看墨宁轩是否铁了心要护着阮卿竹。
谁知墨宁轩连犹豫的时间都无,直接脱口而出:“那便听母妃的。”
这乖巧的态度让太妃舒服许多,心中即将爆发的怒火又压回去一半。
“既如此,那便请道长说上一说,这女祸是何?”太妃沉声,令人放了那游方道人,他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罗盘,站在原地转了两圈,最后对准了墨楼的位置,神情笃定道:“这女祸,便在此方位。”
游方道人指着墨楼的位置,斩钉截铁地说道,太妃的神色骤变,颇为骇然地看向那游方道人。
夏念芷见太妃神色,心中一喜,面上却转为疑惑:“道人,您是不是算错了,那是表哥的墨楼,怎么会有女祸呢?” 游方道人还未开口,太妃便已冷哼出声:“这不是摆明了的事,这墨苑中除了王妃一位女眷,哪里来的其他女子?”毕竟叶飞雪和夏念芷都不住在墨苑中,而方才墨宁轩派她去收拾书桌,入的不正是墨
楼?
太妃已然觉得自己掌握了一切真相,迫不及待要将人处理:“来人,将王妃带来!”
话音一落,阮卿竹便出现在长廊拐角,只是手里还提着一个小篮子,见院中热闹,跨步过来道:“母妃寻臣妾可是有事?” 身后的听雨嘲讽地看着夏念芷与她身旁的那个道人,嘴角勾勒出冷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