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走进一听,正要听清楚时,她却又闭上双眼,昏昏沉睡过去。
古怪地看了一眼榻上昏睡的雎泷秋,听雨眉头一挑,再扫视她全身一眼,索性后退两步,占了阮卿竹挪过来的椅子,就这么盯着她的眼睛。
另一侧的墨宁轩看着沉睡中的阮卿竹,沉默着坐到她手边,瞧着她被微风吹乱的发丝,以及疲惫所造成的狼狈面容,目光定了几许方才移开。
寂静无声的大殿内,听不到几人的呼吸声,但虽离她最近,她的呼吸声却是所有人中最浅的,比雎泷秋这个病人还要浅上几分。
殿中门窗打开,秋日独有的凉风习习而来,吹过人的眉梢眼角,脸颊鬓角,悄无声息地就带走那心中的燥热。
良久,听雨眯着眼坐在木椅上抬头,见身披薄毯的阮卿竹从帘外走来,疲惫的双眼终于染上淡淡神采。
“可是睡着了?去榻上小眠一会儿。”阮卿竹低声将手中的毯子盖到听雨身上,那上面还有阮卿竹身上的药草气,听雨猝不及防被那毯子一盖,恍然想起方才墨宁轩来过。
呆呆看了身上的毯子,再看时刻表,登时惊愕起身。
“奴婢……”
“无碍。”阮卿竹挥手阻断她的话,时刻表上显然已过去一个时辰。
顾自走近几步,细细打量一阵雎泷秋的面色,见她的伤口如旧,也还在沉睡当中,脉象趋于平和,便放下心来。
按照脉象来看,她如今已经在恢复阶段,根据江老的针法与推断,三个时辰之后便会开始恢复,而雎泷秋的情况,显然比二人预料的还要好上不少。
“柔妃娘娘途中醒来过一次,也有宫人来喂药。”身后的木桌上是一个空碗。
阮卿竹拿起那碗轻闻了闻,放下心来:“既如此,无甚大碍,可任由其痊愈了。”
袖口里藏着江老的那张方子,阮卿竹此时很想带回府中研究一番。
“殿下可曾来过?”阮卿竹转身问道,听雨扫过手中的毯子,淡淡点头。
“可有吩咐什么?”
听雨一抿唇,摇摇头道:“殿下过来看过娘娘,后又出殿去了,未有吩咐。”
阮卿竹一想,猜他大概是根据墨景睿的吩咐在行事,彻查这宫里宫外的一切,且墨景睿不知,但墨宁轩必定知道这事的严重性,皇宫中有人可以让柔妃染病,这其中牵连甚广,他还得私下查。
“既然如此,咱们便再待一会儿,迟些让人去瞧一瞧殿下,此时你且先休息。”阮卿竹将人推出门外,还未收回手,便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从门外跨进。
一打眼的貌美如天仙之容颜,顿时让乍一转过头的听雨呆愣在原地。
阮卿竹眸子往上一扫,见公孙虞衣盈盈带笑的面容,顿时柔和神色道:“虞贵人来此可有什么吩咐?” 公孙虞衣笑得轻柔,“吩咐说不上,怎敢劳烦王妃娘娘,只是听闻娘娘忙碌了一日,此时又守在柔妃宫中,便来瞧瞧有什么可帮上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