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竹走到柜子边,从最上格拿出一个盒子,放在床榻便翻转而开,一阵清香便扑鼻而来,是好闻的青草气息,阮卿竹接过听雨的匕首,待赵飞尘过来一按住人,便下刀割去腐肉。
“啊!”一声尖叫被赵飞尘半路阻断,他一只手深入小哥的嘴里,任由他死死咬住。
阮卿竹瞧他一眼,加快了手中速度。 满满一大盒子的药膏,被全数敷在了腐蚀的肌肤上,冰凉的触感缓解了疼痛,让小哥舒展了眉眼后,沉沉入睡,阮卿竹见此,让灰老头用白纱将人裹成了雪人儿,自己则往脸上一抹白粉,由听雨扶着
出门去“见客”。 “母妃。咳咳……可有事?”阮卿竹微微弯着身子,到墨苑门口,二人一见阮卿竹,纷纷一愣,太妃打量着阮卿竹,见她靠在听雨身上,脸色苍白,但却没有发怪病的模样,便压下面上的不悦,轻声问道
。
“听闻你身子不适,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阮卿竹陆陆续续咳嗽着,露出一抹虚弱的笑道:“昨日半夜发烧,起身倒水时不小心摔在了地上昏过去,听画那丫头见了便一惊一乍的,臣妾已经关她入柴房反思了,若是惊扰了母妃,还望母妃恕罪。
”
太妃狐疑地看她几眼,“大夫瞧过怎么说?” 后头的灰老头上前一步,躬身道:“回太妃娘娘,王妃失血过多,又有外伤,发烧高热实属正常,只要退了热便好。”说着,他又转身对着阮卿竹道:“娘娘若是偶有身体痉挛之症,便以温水擦拭,轻柔
按摩,稍许便可缓解。”
阮卿竹见他言辞凿凿,低声道谢:“多谢大夫,开的药喝了一日,已能勉强下地一走,大夫医术实在卓绝。”
她一本正经地夸奖,灰老头也一本正经地谦虚,两人这一来一往,倒让太妃信了不少。
“痉挛又是为何?念芷听着很是危险,不如请宫中的御医来瞧一瞧?”夏念芷在一旁插话,阮卿竹笑笑,“不必劳烦宫中御医走这一趟了,我瞧大夫开的药挺不错,先喝着吧。”
大夫似也懒得与夏念芷解释,收了银子便转身离去,一个眼神也未给夏念芷,气得她手脚一僵,阮卿竹也不理会她,朝太妃淡淡一弯身,便要告退。
“嗯,那你且好好休息,既然丫鬟被你处置了,那我将乃容留下,也方便照顾你。”太妃一挥手,乃容便走到阮卿竹的身侧来,阮卿竹见状也不拒绝。
“那便多谢母妃心意了,还要劳烦乃容嬷嬷。”如此之态,倒是让太妃全然放心,夏念芷陪着太妃,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乃容,二人远离了墨苑去。
阮卿竹一边走,一边与一旁的乃容搭话:“嬷嬷便自个在这院子里找间屋子住吧,只除了墨楼不得入外,倒也没什么规矩,嬷嬷自个怎么舒适便是。” 阮卿竹客气两句,乃容也不能冷着脸,“王妃不必如此,虽老奴是太妃的身边人,既然被太妃派来照顾娘娘,那便是下人,娘娘便以寻常下人待老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