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看着躺在榻上的赵惜芙,瞧见她下颌上的两个指印时,目光陡然冰冷,闻了闻她口中,手心瞬间攥紧。
“听雨,去买药!顺便将府中的人参带一支过来。”阮卿竹报出一串药名,一边飞速取出金针给赵惜芙提气。
绑走她的人虽然将人送了回来,但是这身子,离死也不远了。
喝了烈性堕胎药的身子本就损伤极大,来人还喂了其他的毒,两者都是药性极烈的药,赵惜芙这身子本就虚弱,这下……目光扫过赵惜芙惨白的脸色,阮卿竹咬牙施针。
护住赵惜芙的心脉后,阮卿竹取出补血丸给她服下,听雨速度又极快,以人参吊住了她的气,又以金针辅助以药浴,这才勉强留住了人。
赵惜芙求死之心浓重,掳走她的人必定是熟识之人。
“情况暂时稳定,她身子虚弱,怕是要躺上一两月才能养回来。”阮卿竹低声嘱咐柳玉几句,将补血丹给了听云,四人赶回逸王府,这一治,便治去了两个时辰。
此时已过午时,阮卿竹走进墨苑时,才感受到饥肠辘辘。
“娘娘先沐浴更衣吧,这一身血污若是被人瞧见了,不大妥当。”听书上前劝了一句,阮卿竹低头,瞧见衣摆袖口上沾染的些许血迹,恍然道:“也可。”
听画也上前一步:“奴婢这便去准备膳食。”
房中,阮卿竹泡在药浴中,终于能闭着眼休息几分。
听书瞧着阮卿竹的脸色,顾自往水里多加了些舒缓的药油,又点了宁神的熏香。
阮卿竹闻着舒适,小睡了一会儿,醒来时精神好上不少,听书则正在替她擦背,阮卿竹轻笑,“还是听书可心。”
听书淡笑:“照顾好娘娘的身子,是奴婢的本分。”
水汽中,阮卿竹轻叹一声,吐露心声:“惜芙的情况不容乐观,腹中的孩子被人用烈性药强行流去,下半辈子或许都难以再有孩子,加上她喉咙还被人给毒哑了。”
听书手上一僵,脸上明显出现惊诧神色。
阮卿竹知她震惊,沉声道:“我倒是好奇,谁人竟然下如此血本,非要堕了她腹中孩子。”
“娘娘的医术卓绝,把握自然比寻常的大夫大些。”过了许久,听书回了这么一句,阮卿竹转头,颇为讶异地瞧她一眼,语带惊奇:“想不到听书这么信任我的医术?”
见阮卿竹脸色好上不少,听书的语调也柔缓起来:“那是自然。”
阮卿竹无声一笑,转回头继续趴在浴桶边。 赵惜芙这一昏,便持续了许久,阮卿竹则沉浸在药粉的制作中,两日来失败了无数次,浪费了不少灵芝,但也总算成功迈入门槛,做出了成功的药粉,只离着配合针灸和内功给第一治病,还有一段距
离。
而宫宴,也在时间的飞逝中仓促的来临了。
至少对于阮卿竹来说,是仓促的。
有第一的病情异变与赵惜芙危在旦夕的身子烦扰着,皇帝陛下的婚宴被她抛之脑后,还是清晨起身时瞧见了打扮齐整的墨宁轩,才想起来这么一遭。 如此,还让墨宁轩等了她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