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阮卿竹收针,剪了那残留的黑色发丝,轻吁一口气,将金针扔在一旁。
“死不了,不过以后都不能开口说话了。”她沉稳地翻开男人的眼皮看了两眼,一双手上全是血。
“恐怕真得成试验疫毒之人。”她开玩笑似地说了一句。
司马劲霆竟还当真了,“也罢,左右这个拷问了一夜也没问出什么来,便扔着吧。”
阮卿竹有些疲倦,抬起胳膊肘擦了擦满是微汗的额头,却总有一块地擦不到,忽而便有一方帕子替她拭了汗。
阮卿竹抬头,轻道声谢,转而对上司马劲霆在一旁看好戏的微妙眼神。
“城主这么看着我,是也有要缝舌头的兄弟需要效劳?”这话让司马劲霆顿时缩回目光,心中对阮卿竹是再三敬畏。
他讪笑一声:“没有,在下是佩服云兄弟的医术。”
阮卿竹深呼口气,“去下一个吧。”接连催眠几人,她的精神也已稍显疲惫。
司马劲霆见她神色疲倦,眼眸一转道:“不如休息片刻,再行审问?”
阮卿竹站定,转眸请示墨宁轩,他似沉思片刻,应道:“也行。” 阮卿竹自然求之不得,说实在话,本就是极奔到此处,她大病初愈,又赶路许久,来了这儿后匆匆又进了密牢,熟知催眠,耗费更多的,实则是催眠者的体力心力,她若是个中高手还好,偏偏是一只
脚跨进门的半个门外汉。
又是兜兜转转饶了许久,阮卿竹拖着一双血手,跟在二人身边,越走越觉得双腿沉重起来,但想到上了地面便能睡上一遭,心中又强撑起几分,尽力跟紧二人,但眼皮还是忍不住打起架来。 司马劲霆与墨宁轩正前头商量着接下来的计划,墨宁轩没有避讳阮卿竹,他便也如实道来,只是话术一半,身旁的人忽然转身往后转去,他一停,一转头瞧见原地倒下的阮卿竹,与一个箭步冲上去抱
住人的墨宁轩。
他口中一停,面容讶异一闪过,紧了紧牙关。
他不如墨宁轩身边人那般,与他一般无二,都是冷冷的模样,但是此时才是他真正吃惊时候的模样。
一向生人勿进的墨宁轩,更是对女人避之不及,他作为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可是极为清楚他对女人的“厌恶”。 所以一开始在听到这位是新王妃时,他也未曾把她往“王妃”的身份上去想,后来见阮卿竹的能耐,心中稍稍明了几分,这位虽然是女子,但是性情与一般女子显然不同,看见血淋淋的场面不仅不会惊
怕,反倒镇定自若,面对断了舌头的犯人,还能毫不犯怵地上前去拿了那半截舌头出来。
再想到后来她那古怪的医治法子,和能让人顺从回话的“鬼才”,他更觉得比起王妃这个身份,阮卿竹更像是墨宁轩的得力手下。
可此时墨宁轩的此举此动,却完全打破了他的判断。 这位殿下一厌女子,二恶肮脏,可这阮卿竹满身血污,他愣是毫不在意地将人抱住,甚至还打横一抱,将人整个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