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足,但还清醒着,瞧见听雨便一笑:“莫让听书瞧见担心。”
“是,娘娘。”听雨手脚麻利地替阮卿竹换上新的衣裳,用内力烘干了她的湿发,一切整理就绪时,她已昏昏入睡,盯着阮卿竹苍白虚弱的面孔,听雨眼底不由闪现一抹担心。
她曾经也在别院待过,见过那位发病时候的模样,再有三日便是月圆之夜,娘娘的身子,比那位当年还要差,发病时真不知能不能撑得住……
拿着换下的衣裳出门来,听雨便碰上听书,随意嘱咐几句,便转身出苑。
不知是不是冰泉的缘故,阮卿竹一觉睡到醒,也未曾有何其他感觉,且当夜也过了一个较为平静的也夜晚,若不是那日蛊虫钻进腕上伤口时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她怕是都要忘记这一茬了。
月明星稀,阮卿竹瞧着天上硕大的明月,心中淡淡一叹,书案上,是一块质地上好的玉。
第二日一早,阮卿竹便着人带着那玉出府,在漫天的热闹中去找百里如风。
至于这漫天的热闹,来源有二。
一便是今日已“名满京城”的莫家。
圣命不可违,莫云麾使的斩首之日,谁也未曾想到来得这么快,稍稍有些眼力见的人都知,皇帝陛下这是要杀鸡儆猴。
但对于堂外百姓来说,只不过是“天大好事”一件。
贪官之死自然大快人心,可这其中的是否有内情,大多数人也不会去在意,这引起的关注虽多,但平民百姓多数也只为凑个“热闹”而已。
还有一热闹,则是前几日轰轰动动与夫家合离的阮家四小姐,今日一早接到了近年来最为盛大的求亲下聘之礼。
比起斩首这血腥之事,大多夫人看过一遭便是,总归是见血的事,瞧多了也怕梦魇,但求亲这样的“八卦奇闻”就不一样了,且这位被求亲的阮四小姐,还和这莫家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 “要说这阮家四小姐啊,也是可怜,平白被莫家小姐截了胡,抢了英俊的夫君,不过这位有气节呀!当场便与夫君割袍断情!这不?又找到了更好的如意郎君……”阮卿竹便衣出府到商铺时,正好便听见
了一旁的茶楼里传出来的故事。
说书先生说地头头是道,听书人们也听得津津有味。
往其中睨了一眼,阮卿竹惊奇发现人倒也不少,其他茶楼客栈,现在可是空空如也。
听画正和听云在商铺里帮忙,一瞧见逸王府的马车,顿时小步跑出铺子来。
瞧见许久未见的阮卿竹时,二人都颇为激动,只是也正好听见隔壁说书先生的故事,一下子哑了声。
“伤可好些?”阮卿竹见听画还带着蒙面,便问一嘴,她笑得开心。
“正好呢!小姐给的药擦着真有效,前日开始便有些开始蜕了,奴婢忍着没去动它,痒虽然痒些,但奴婢忍得住!”她喜色满满,比起之前的强颜欢笑,此时才是真正开怀。
阮卿竹揭她面纱瞧了瞧,笑道:“不错,药继续用,若实在痒得厉害,就用沾了水的丝帕在周遭轻轻擦擦。” 听画大喜过望,忙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