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一向是个冷然的性子,见阮卿竹面色平静,似不为其所扰,自然也飞速平下心绪。
阮卿竹看着听书瞬间变得比她还要苍白的脸色,柔柔一笑,想不到听书竟害怕尸体。
“无碍,难道听书还怕死人活过来不成?”这开玩笑一般的话语,听得听书霎时微颤起来。
阮卿竹轻声一笑,转而看向听雨:“殿下今日可在楼中?”
听雨一顿,看阮卿竹发问,想了想回道:“赵侍卫不在,殿下……奴婢未看见。”
阮卿竹抿唇,墨宁轩昨日亲口与她说这两日不在墨楼中,自然是不在的。
可夏念芷又说她与墨宁轩一同用了午膳,她原以为夏念芷是故意这般说来炫耀,可后来看她神情,却又不似作假,此时便多嘴问了听雨一句。
“可要奴婢去楼中一看?”听雨随即问道,阮卿竹淡淡摇头。
“不必。”她抬头,左右转了转脖子,想着在华清苑内,是否有法子偷偷离开,去瞧一眼那尸体。
晚膳时分,太妃未宣阮卿竹一同用膳,她便以为夏念芷还在,自然乐得轻松,在房中用了晚膳,又捧着书本在看。
夏念芷临走前,还来瞧了她一眼,言语上炫耀了一番,端着温雅的笑容,离开了华清苑,这姿态,阮卿竹自然未放在眼里,她连那位“霜儿姑娘”都不嫉妒,这区区的夏念芷,更不会撩动她丝毫心绪。
而日子很快便过了两日,阮卿竹控制着自己的脸色,使之渐渐好起来,这两日里,她陪着太妃说话,倒是让她开心了不少,态度虽不如夏念芷亲昵,最起码少了许多敌意。
谁知第三日一早,墨宁轩便出现在了华清苑里,三人还一同用了早膳。
太妃一早便喜色满满,打扮地比平日还要艳丽些,看起来心情极好。
阮卿竹倒是有些奇怪,待上了桌子,瞧见这母子两用餐的姿态,更是有些惊目咋舌。
太妃是墨宁轩的生母,自然的他敬重,但看着太妃与墨宁轩的态度,亲昵中却又端着几分敬畏,似是不敢太过靠近,心中便觉奇怪。
“芷儿怎么没来?定是她劝你过来用膳的吧?母妃都好久未与你一同用膳了,你这孩子,平日里也不多来瞧瞧母妃……果然,还是芷儿孝顺啊。”
阮卿竹听她的感慨,默默地坐在一旁小口喝粥,心中既无奈又无语,太妃这什么“好”都能牵扯上夏念芷的性子,也当真令她佩服。
墨宁轩沉默着,似是听着太妃的话,眼角余光却扫过阮卿竹,见她捧着一碗粥在一旁静静喝着,神情看来似乎在发呆,顿时清了清嗓子:“卿竹在华清苑中,可给母妃添了麻烦?”
他这一问可好,问呆了两个女人。
阮卿竹听见自己的名字陡然回神,但瞧清楚喊她“卿竹”的人是墨宁轩时,顿时惊得小嘴大张,带着几分傻愣地瞧着他。
漆黑的眼眸照着那傻傻的面容,一丝笑意一闪而过,他放一口鲜嫩的醋黄瓜进嘴里,被那脆脆凉凉的口感一触,似颇为享受地抿了抿唇。 而太妃,则是惊诧地将目光放在墨宁轩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