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她自然想起。
只是打开那一木盒的书册时,她又犯了难,她虽识得几个字,却对佛经毫无所得,又见书册上的字,大小形态都不一,便索性将一整盒子都背了出去。
阮卿竹瞧见听书将整个盒子都搬出来时,难免有些惊讶,她以为听书识字,平日里也最长替她磨墨,总不会不识得那几字。
阮卿竹观她神情,却又真是如此,便一言掩过:“你这丫头,今日起识些字,可不得再这么丢人。”
她虽说这话,却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听书听了,忙低头受教:“奴婢遵命,实在是这书册中的字,太过繁杂,奴婢识字识得不全,怕拿错了册子。”
阮卿竹收了笑,打开那册子,上面几本都是她用草书写的字,听书不识得也算情有可原。
便接了话过来:“也怪不得你,下去吧。”
听书弯着身,慢慢退下去,阮卿竹便亲手将法华经找了出来,一共两册,一册为工整的宋体所著,一册则是她最受太傅喜爱的“王羲之”字体。 “这字一版一划,是臣妾为了能让难以认字的祖母读的舒心些写出的,有些字读起来吃力,祖母年纪大些,总是对眼不好。至于这一本,则是太傅当时喜欢的字,臣妾不知母妃喜欢哪一种,便都写了。
”阮卿竹将手中的两册都递了过去,放在太妃手边。
她拿起工整些的那册翻看了几页,见还有细心的注释,字体娟秀,顿时新生喜欢,再看阮卿竹,心中原本的不喜也少去大半。
不说别的,只这字让太傅夸奖,又撰写了佛经这一点心意,足以让太妃对她稍有改观。
“你的心意,本宫便受了。这佛经,本宫很是喜欢。”她虽依旧自称本宫,但看着阮卿竹的眼神软了些,转眸瞧见那箱子里厚厚的册子,问了一句:“这些,都是你为祖母所写?”
阮卿竹轻轻点头,将盒子盖上递给听书,回头瞧见太妃眼神,心中一定。
她倒不是要如何讨太妃喜欢,只不过在这王府里,除去墨宁轩,便是太妃最大,而墨宁轩不可能一直护着她,她若是想要日子好过一些,总得讨好讨好这个“女主人”。
左右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做这“王妃”之位,如今自然是减少麻烦为上佳之策。
二人就这么你说一句我说一句,一边用着午膳,阮卿竹还透露了自己喜爱养生之道,与同样有此喜好的太妃交谈甚欢,二人一顿午膳用了足足小半个时辰。
待扯了午膳,阮卿竹又在院中给太妃泡茶,一杯清茶捧过去,太妃心神安定。
“这茶不错。”太妃淡淡夸奖一句,阮卿竹眼中便露出欣喜,她就是如此,表情永远落落大方,无甚大变,但那一双灵活的双眼总能明确表达出她的“本意”。
太妃心中是越看越满意。
“殿下也说臣妾泡的茶不错,母妃若喜欢,臣妾天天给母妃泡。”她眉眼中带着诚恳,面容依旧温婉。 太妃满足地做在椅子上,暖阳晒下来,她仿佛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