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宁为平民妻,不为富人妾,你且帮帮粟儿吧。”
阮卿竹差些笑出声来,三姨娘这般爱慕虚荣的性子,还能说得出“宁为平民妻,不为富人妾”这样的话来?
想了想,她当真笑出声来:“三姨娘说笑了,历来朝代都是笑贫不笑娼,何况三姨娘不也是父亲的妾么,父亲不是照旧对姨娘很好?”
这话一出口,听雨当即抿唇,眼角一弯,露出笑意来。
阮卿粟顿时如点着的炮仗:“你说我是娼?”
不,我是说你娘是娼。 这句话陡然冒上阮卿竹的脑海,在她头脑里转了转,又被她压了下去:“妹妹莫激动,姐姐只是说,妹妹从小养尊处优,若是嫁去平民家,不仅生活上拮据困苦,还要伺候公婆……姐姐这是怕你受不了
呀,若是嫁个官宦人家,最起码妹妹衣食无忧呀。” 她这话说地倒是实在,一下说进三姨娘的心坎里,阮卿粟没吃过没钱的苦,自然不如三姨娘那般,还带着几分天真地道:“爹爹好歹是朝中官员,我凭什么得嫁给区区平民,既然如今姐姐你是逸王妃,
嫁个官宦人家的正妻又有何不可?”
哟呵,这口气可真够大的!
阮卿竹挑眉,讶异的眼神扫过阮卿粟理所当然的模样,无奈开口道:“妹妹,这嫁娶之事,讲究媒妁之言,再不济,也要一个两厢情愿啊!”
现在连无官职在身的凌世焰都不要阮卿粟了,这京中官宦人家脑子得出什么样的毛病,才能放着大把的好女儿家不选,跑来阮家选这么个“破鞋”?
“反正,我不嫁平民!”她似乎是无理可说了,但还扭着性子赌气道。
阮卿竹见她如此,静默半晌,忽然抬头,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父亲,女儿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既然官宦人家家中,做正妻难,但这京中的商户还是许多的。” 这话一出,阮良翰当即眼前一亮:“父亲可派人寻找一番,自古以来士农工商,父亲是官,若妹妹嫁了个商人,自然为正妻也足以,这样一来,妹妹既能全了名分,也能坐拥荣华富贵,不必受那等苦楚
。”
“这倒是不错。”阮良翰终于觉得有几分满意,阮卿竹看他如此,再接再厉:“日后若是妹妹的夫婿考取了功名,就像父亲一样,岂不也是美事一桩?”
这几句话出来,连阮卿粟的脸色都好上不少,三姨娘喜极而泣,直脱口而出:“妾身觉得娘娘说的话,极有道理啊!”
阮良翰目光扫过三姨娘母女,最终转向阮卿竹,微微一笑:“此时为父有主意了,多谢娘娘提此佳策了。”
阮卿竹收回目光,理了理衣袖:“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妹妹出了这般事,女儿帮着出出主意还是可行的,只是其它的,就要靠父亲张罗了。”
阮良翰笑得满脸和乐:“此时为父会办妥,就不劳烦娘娘了。” “可要留下用膳?”阮良翰开口留人,阮卿竹看了看天色,摇摇头道:“时辰尚早,便先回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