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用膳了。”听书在房中收拾了一番,见阮卿竹还未归来,便到后院找了一番,正好瞧见阮卿竹鞋底染上一片湿泥,忙扶着人从药田中出去,接过她手上的篮子。
阮卿竹出了药草田,随手拍拍衣裙,一抬眼便瞧见楼上一抹黑色闪过,顿时淡淡一笑:“殿下回来了?”
听书茫然地摇摇头,看来是不知。
见她如此,阮卿竹没再问,只从长廊绕出去。
“娘娘是要在房中用膳,还是在院中?”听书轻声问道。
阮卿竹想起方才所见黑影,抓住了正好从院门外走进的赵飞尘:“赵侍卫,殿下今日可要一起用膳?”
她只是礼貌性地一问,赵飞尘听她这一问,却是一愣,似乎有些意外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想了一会儿似乎有些为难:“属下不知,不如娘娘亲自去问?还是要属下……”他看起来似乎有些惶恐。
阮卿竹好奇地瞧他这般反应,轻声一笑。
不就是用膳,赵飞尘这般措手不及,反倒像是被人抓住了什么小把柄似的,甚是奇怪。
阮卿竹打量赵飞尘的目光不由得变了一变,那微妙之意看得赵飞尘浑身一僵,不知该如何反应。
阮卿竹瞧他半晌,才收回目光,紧接着便见他如松了一口大气,顿时无奈:“殿下平日是如何的用膳习惯?”
赵飞尘被这个提问又问得蒙了一蒙。
用膳?似乎是个难以和殿下联系上的字眼,甚至上一次在后院用膳,已经让赵飞尘颇为出乎意料了。
见赵飞尘不答,反倒是一脸迷茫的样子,阮卿竹顿时啧啧摇头,略带责备的目光飞射过去,赵飞尘好歹也是墨宁轩的贴身侍卫,如此粗心,实在不该。
阮卿竹本是问一句墨宁轩的用膳习惯,倒不是非要与他一同用膳,多问那一句,也是出于礼仪,谁知这一问,当真问出不少的“弊病”啊!
正想着打发两句过去,摇头便见墨宁轩从墨楼中出来,阮卿竹要出口的话便化作了温柔的淡笑:“殿下,正好臣妾要用膳了,殿下可要与臣妾一同用一些?还是让下人们送进墨楼?”
墨宁轩跨出阆中,睨她一眼,便转步朝她此处而来,阮卿竹站在院中,见他过来便坐于石凳上,微微一怔。
“不是用膳?”墨宁轩略带不耐烦的语气飘来,赵飞尘头皮一麻。
却听阮卿竹理所当然地转向听书:“布膳吧,近日在院中用膳。”
说着,她也坐下,转头往向墨宁轩:“殿下可有喜欢的菜色?”
这寻常人家一般的口气,听得赵飞尘愣怔不已,墨宁轩却一拧眉头,似乎被阮卿竹这个问题难到。
阮卿竹挑眉瞧他,目光讶异:“殿下没有喜欢的膳食么?”
他蹙眉:“食为裹腹,何以喜好一说。”
阮卿竹淡淡倒抽口气,一时说不上话来,气氛便僵持在冷硬中,赵飞尘见此屏退左右,自个儿也消失在院子里,霎时院中只剩二人,还有一个布菜的听书。
菜膳上桌时,天边也已挂上了细细一弯月,阮卿竹见听书点了头蜡烛来,放在四周与石桌中心,不禁暖暖一笑。 想不到今日,还能用上一次烛光晚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