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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卿竹这才思绪回笼。
“臣妾派人查那鸿运赌坊,却发现了些不好处理的事,觉得此事还是禀报殿下为好。”阮卿竹一提到鸿运赌坊,乍然变得无比正经起来,一双眼透着浓浓的智慧。
“说。”墨宁轩拿起竹简,轻描淡写地抛了一字过去。
阮卿竹站定,撇去自己如何进入那鸿运赌坊的过程,只说了一些所见所闻,当然,那个“所见所闻的主人”,绝不会是她自己。
一介女儿家,还是逸王妃,女扮男装跑进赌坊里去,怎么都是不被人容的。
阮卿竹的避重就轻,让墨宁轩眯了双眼:“你派的人?”
那几个字里暗含的质疑让阮卿竹心尖一颤,喉咙一动,偷瞄墨宁轩的目光。
他此时正淡淡瞧着她,目光不怒自威。
当下阮卿竹就心虚起来。 半晌,“殿下,重点是这鸿运赌坊中竟然有大量储盐,盐一向都是有官家管制的,那盐的分量早就超出一般商家的最大储藏量了,而且那赌坊里还有地窖,这件事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她试图转移墨
宁轩的注意力,毕竟这事可大可小,若是鸿运赌坊与贩卖私盐之类的事搭上关系,那当真是国家大事了。
墨宁轩听此言,慢慢放下手中竹简,神情似乎略显出凝重。
“此事本王知晓了。”他垂眸,思索半晌。
“那赌坊中的走势图可还记得?”
阮卿竹当即一喜:“臣妾临摹给殿下。”
她的记忆,临摹一份图,倒不是难事。
谁知这话刚落,那双寒眸便陡然凑近,微微眯起瞧着她。
“就这样,还有胆子撒谎?”他的语气十分危险,阮卿竹心中大叫糟糕,可对上那近在咫尺的黑眸,还有那黑色瞳孔里倒映着的面目眉眼,阮卿竹的心跳却在此时狂跳起来。
噗通。
噗通噗通。
阮卿竹瞪大了眼,额头泌出一丝微汗。
墨宁轩盯她半晌,冷冷收了目光:“本王最不喜别人撒谎,记住。”他一字一句说出,阮卿竹登时回过神,往后退了两步,弯身求饶。
“臣妾再不敢了。下不为例。”
她大呼一口气,双手轻捂住胸口,觉得方才那猛烈跳动的心脏此时快要出了喉咙口。
“知道了,下去吧。”墨宁轩又坐回了书桌,拿起那竹简,似又陷入思索之中。
阮卿竹起身,瞧见他认真的侧脸,线条凌厉间带着淡淡专注,忙移开目光,急急后退。
“是。”她应声,退后出了墨楼,直到出了楼外,看着那万里无云的天空,才似从那猛烈的心跳中解脱出来。
“呼……”墨宁轩这厮,认真起来,气势也着实骇人!
“小姐?”听雨一直守在楼前,此时见阮卿竹出来,便上前呼喊一句,见她面色微红,气息不稳,顿时眼带担忧。 阮卿竹平下心绪,往前又走了几步,回头瞧了一眼墨楼,直直奔进房中,惹得身后的听雨,一脸莫名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