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阮卿竹陷入了昏昏欲睡中,不知过了多久,鼻尖忽然闻见一股刺鼻的气味,那晕晕乎乎的感觉让她登时警觉过来,对药味的敏感让她对等闲药物一闻便知,她霎时睁开双眼,眼中厉光一
现。
“听书?”隔着红色的帘布,阮卿竹试探性地叫了声,但在喜乐声下,这一叫唤恍如石沉大海。
犹如珠落玉盘,敲出阮卿竹心底的不安。
她掏出白玉瓶,将药粉洒在红色的薄纱上,捂住口鼻,掀开红色的帘布朝外望去。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却在此时响起,遮住一切声响。
“听书!”帘布一开,那鼻尖的味道便愈发重了,阮卿竹扯开嗓子叫地愈发大声,却仍旧没有人回应她。
阮卿竹放下帘布,心中噗噗跳地愈发快,思考间,轿子“啪嗒”一声落地,轿外除了轰隆的鞭炮声,再无任何动静。
她沉下柳眉,手中握着药粉,另一手伸上前去,欲拉开那轿门前的帘布,可还未触及到那轿门,眼前便忽而一把长剑刺进!
阮卿竹瞳孔一缩,当即往后一躲,那剑停留在轿门上,阮卿竹灵机一动,将手心覆在那剑锋上,狠狠一抹。
片刻后,轿子又被抬起,在持续不断的喜乐声中继续向前。
阮卿竹沉眸,看着手中潺潺而下的鲜血,自给自己上药。
有刺客要杀她,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墨宁轩和赵飞尘不会发现不了,可他们却任由别人下手,是为何?
是也想将她除之……还是要利用她引出什么人?
一瞬间,阮卿竹想起了当初墨宁轩派赵飞尘来送嫁衣之事。
在圣上面前,他表现出的明明便是不乐意,后来一直也未与她又和明面上的关系,二人在暗地里,也一直都是交易的关系。
想到此,阮卿竹的心底愈发冷下来,若是墨宁轩真有其他计划,也不排除拿她当饵的可能,上一次在龙渺山……他不就带走了她,二人半路在山中遇见了刺客,可另外的人却没有遇刺,这说明什么? 墨宁轩知道那批刺客回来,而且会冲着那雪蟾草来,而一群黑衣人里,她是唯一一个可以将雪蟾草入药的,若是墨宁轩心中早有计划,那使那批刺客认为药在她手上,再带走她,以吸引走刺客以便谷
风等人将药送回。
阮卿竹越想,心中越凉,心中对墨宁轩的那一丝丝善意都在此时泯灭作虚无。 他们二人说来也不过就是交易的关系,那位霜儿姑娘在墨宁轩心中的地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者之间作抉择,便是她也能知晓墨宁轩会作何抉择……莫说那位霜儿姑娘,便是与他寻常的手下相比,
她都是微不足道的。
沉默地坐在轿中,阮卿竹清澈的双眸渐渐黑沉下来。
即便进了逸王府,她能靠的,也只有自己!
不论遇见何种困难,她也都必须撑过去! 接下来的路程,阮卿竹未再出一声,她笔直坐在轿内,待得轿子停下时,才将那红色纱布重新盖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