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之时,人也消失在院中。
一同不见的,还有那两块白玉鱼佩。
片刻,墨宁轩一转身,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暖香斋中,伊人正睡得香甜。可数里之外的流芳阁中,此时却正灯火通明。
莺声燕语于阁楼之下,最高楼上的厢房中,此时正有两道身影于榻上纠缠。
两套深色的锦衣凌乱地被褪于地上,红帐下传来暗沉阴哑的呻吟与低吼。
春情过后,方听言语。
“那粟儿的事……”
“你不必担心,此事我自有分寸,那阮卿竹也嚣张不了多久。”低沉浑厚的男声充满了力量,怕是姑娘家一听这声音就要脸红心跳。
另一道声音停了半晌。
那男声又道:“莫纤衣此人,你可好好用用。”
“哦?”
在流芳阁中,夜总是不眠的。
第二日一早,阮卿竹睡到自然醒,一起身便伸了个十足的懒腰,伴随着舒服地一吟,引来了门外候着的丫鬟们。
“小姐昨夜睡得可好?”听画捧着水盆子进来,阮卿竹回首过去,看见她红扑扑的小脸蛋灿烂一笑:“那是自然。”
那洁白的贝齿与灿烂的笑容看得听画一呆,原本就红扑扑的圆脸蛋更显红色。
“不错,可备膳了?”阮卿竹开口一句便将听画的幻想给打破。
小丫鬟嘟着嘴,皱皱眉道:“小姐怎总是想着吃的?再吃腰身都要粗上一圈了。”
阮卿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蛮腰,又看看听画的腰身,那意味不明而喻。
听画自然意识过来,瞪着眼睛嘟着嘴,直愣愣看着阮卿竹,活像只吃撑了的猫。
“今日怎这么热闹?”阮卿竹看着院子外来来往往的人,似乎比平日里要多些,便问了一嘴。
彼时听书在布膳,便开口回道:“大约是在准备与莫家的婚事。”
“这么快?”阮卿竹挑眉,神色间有些意外。
“莫家那位和老爷似乎都有意快些举行婚礼。”听画一句让阮卿竹皱起了眉头,阮良翰着急,可以理解……但莫家的人,着急什么?
就因为前几日公堂之上的事,便认为她得了逸王之宠了?
轻轻嗤笑一声,阮卿竹收回目光,静静用膳,听画见她如此脸色,似有些担忧:“小姐怎么脸色不大好?”
阮卿竹摇摇头,敛神道:“不过近几日有些疲惫……”
心中却在暗笑,那云麾使若打的是墨宁轩的主意,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毕竟她这个王妃之位……也不知能做多久。
“王府来人?”阮卿竹放下筷箸,抬头望向前方,见府中丫鬟慌忙来报,垂眼看了看还未开动的早膳,心中微微一叹。
“去前院。”白衣女子翩翩而走,踏至院门,一身素衣,未施粉黛,已然清丽卓绝。
“宸太妃口谕!”那尖锐的声音让阮卿竹眼皮霎时一颤,她上前两步,见着等在那太监面前的阮家众人,上前一跪,高抬双手:“阮氏卿竹,贤良淑德……” 阮卿竹面上并不显山露水,心底却明白这怕是太妃为那日冤枉了她的事略作表示,赔偿有二分,剩下八分大约都是为了做给皇帝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