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为容易的。
“收拾一番,回府。”阮卿竹声色渐冷,将手中装着披风的包袱扔给听书,转身往观景楼外而去。
到门口时,正巧瞧见了从后门出来的阮卿粟,她此时昏迷着,被阮卿礼抱出来,正送上马车,三姨娘一脸虚惊模样跟在后头,抬头瞧见阮卿竹时,目光射出愤恨。
阮卿竹走过去,正要上马车时,对上后一辆马车里掀帘看出的阮卿禾,她的目光正好对上阮卿竹,那一闪而过的不甘在夜色下难以捕捉,但阮卿竹却抓住她那昙花一现的扭曲面色。
沉默半晌,她跨步上车,于马车中,闭眼沉思。
清晨,翠鸟啼鸣,花香漫漫。
一队青衣侍卫却在一大早,敲开阮家府邸大门。
彼时阮良翰不过刚起身,一听是九门提督蒋大人派来的亲兵,当即吓得全然清醒,阮夫人还算镇定,问了一嘴,听闻是沉船之事,也是神情一顿。
反观暖香斋那处,此时却悠闲地很,昨夜阮卿竹睡了一个好觉,今日一早便起身,坐在院子里用早膳。
“这包子不错。”阮卿竹优雅用膳,速度却丝毫不慢,一旁伺候的听云听画,却是满面愁容:“小姐昨日幸好是出了门,不然……”
听云昨夜便听听画将事情来历俱说清楚,阮卿竹见二人眼下一圈青黑,无奈笑道:“昨日的事,何苦还闷到今日,再说,既成了四妹心愿,也不失为好事一桩。”
她后来才知,阮卿粟嫁入凌家是以妾的身份,阮卿粟知道这个消息后,更是气得砸了一屋子的古董,三姨娘不敢让老爷知晓,只得瞒着,可府里下人早已传遍。
啃完一个包子,又喝了一杯清茶,阮卿竹呼吸着鲜活空气,只觉全身顺畅。
“小姐,老爷派人唤小姐去前院。”听书从院子外回来,手里还捧着一热水,阮卿竹洗了洗手,起身而走。
待进前院,见众人都在厅中,又有大批侍卫,才肃了面色,抬步进厅。
“不知一大早,出了何事?”阮卿竹面色素淡,看来略显苍白,倒不如平日里的精致精神,众人闻声看来,那领头的正是九门提督麾下的少统,正与阮良翰说那沉船一事。
阮夫人和三姨娘一阵也在阮卿竹跨入前厅后陆续赶来,阮卿竹对着二人行了一礼,便安静站在一边,听那少统说着情况。
“是人为?”阮良翰听了个大体,最后得出结论,惊讶地看着那领头。
“都少统此话当真?”阮良翰皱起眉头,满面严肃地看着眼前男子,“若是人为,又是为何?”
都少统沉了沉眸,低声道:“门中侍卫检查船只后发现,船底被人为地弄了个破洞,导致水从那漏洞漏进去,继而造成……”
要将一艘船弄穿,可不是什么小事。
众人凝神听着,阮夫人忽而问了一句:“那都少统可查出那船是如何被弄穿的?”
那是莫家的船,船上又大多是女眷,且众人都看着,不可能有人将那船凿穿。 想到这儿,阮夫人的目光极为不明显地扫了眼阮卿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