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卿竹垂眼看她,声音凉寂:“你可知,我最不爱听那一模一样的话,尤其这话,还是从同一人口中而出?”
听琴满脸泪水:“奴婢不知……不知那人竟存了害死奴婢孩儿的心思!”
阮卿竹轻笑:“哦?你也知这麝香害人滑胎?”
她眼扫过听琴抬起的脸,抽开被她拉住的袖子:“可惜,太迟了。”
“太迟了。”这话听得听琴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是何意思,又见座上之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小腹上,顿时恍然大惧地颤道:“小姐是说……我的……我的孩儿。”
阮卿竹见她浑身颤抖,轻叹口气,手中端起热茶,轻开了开那盖子。
“不,我这便去看大夫!”听琴似有些疯狂,接受不了这般事实,一个箭步便朝着房门外冲去,还未到房门口便听得身后一冷然之声传来。
“这孩子,是阮卿礼的吧。”
听琴脚步顿止。
“小姐说笑了。”听琴转过身来,可她未冲出门外便已说明,阮卿竹的猜测对了。
她一直想不通的是,听琴虽与刘喜德无媒苟合,但这刘喜德家中无妻无妾,哪里来的人去暗害听琴的孩子?
直到刚才她看见三姨娘那悄悄看向听琴的目光时,才灵光一闪,所有的事情都通了。阮卿礼年岁不大,不过十四,比她还小上一岁,房中连通房丫鬟都还未有,若是就这么和一个丫鬟有了孩子,传出去可不就是名声之事,而是仕途都要因此受影响。且他是这府里唯一的男子,日后不出意
外,是要继承阮良翰的衣钵的,就这么毁了,三姨娘如何忍得?
“不,少爷……他不知道,若少爷知道了,会……”
阮卿竹冷漠地打断她的话:“他若知道了,全府也就知道了,你猜,若是老爷知道了,你的命可保得住?”
这话一出,听琴顿时一身冷汗地瘫倒在地。
半晌,房中“噗通”一声——
听琴捂着肚子跪在阮卿竹面前,死死拉着她衣摆,泣声哀求道:“小姐救命!求小姐救命!”
听画一直在旁看着,此时见听琴如此,上前一把拨开了她的手。
“小姐受苦时,也不见你侍奉,只知去捧那贵人的冷屁股,如今倒是知道来求我们小姐了?”听画心中自然也是有些怨气的,这听琴一向是个自私自利的。阮卿竹垂眼看着茶杯中的茶叶漂浮,微张小嘴吹了吹,见那茶水中的绿叶漂浮在水中上下沉浮,才开口道:“你若要保住性命,那便悄悄没了这孩子,我之前将你与刘喜德拉上关系,只要阮卿礼的名声不因
此而坏,你自然性命无忧。”
才一说完,听琴便狠狠往地上一磕头:“求小姐帮奴婢保住孩子!”
她抬起眼来,盯着阮卿竹,那神情里已然有几分仇恨。阮卿竹看她半晌:“你若想保住这孩子,便只能想法子让那人,不敢动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