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那细弱的手腕。
“开了屋子,通通风,我这便为她施诊。”阮卿竹面色一变,握着手腕的两指微动,再拉开霜儿的眼皮一看,见那雪白眼球中满布血丝,眼皮上下也具是血红,心中忙道不好。
见阮卿竹这般脸色,嬷嬷面上顿见慌色,推开了窗,便小跑到阮卿竹身边。
“老奴在此候着,小姐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老奴。”
阮卿竹笑望她一眼,眼中带着浅浅安定:“这里光有些弱,便劳烦嬷嬷取了烛光来。”
嬷嬷忙取了两根蜡烛,在阮卿竹的示意下将蜡烛放在床头。
阮卿竹见此取出金针,在霜儿的头上先施了几针,稍过片刻,便见她那死睁的双眼似乎又些微放松的痕迹,才松了口气。
“这几日可有什么异常?”
嬷嬷愁苦着一张脸:“小姐平日里都是昏睡着,鲜少有清醒的时候,昨日还清醒了小半个时辰,结果今日一早开始,便是这般……既不昏睡,也无动静。”
阮卿竹眼带诧异:“嬷嬷是说,霜儿姑娘从一早开始便是刚才那副模样?”
“是呀,小姐以前从未出现过这般情况。”
阮卿竹眉眼顿时染上几分冷峭:“蛊有变动,一为蛊毒自身,二为下蛊之人,若是前者还好,但若是后者的话……”
“如何?”嬷嬷满眼焦急。
“为下蛊者所掌控的,便不是蛊毒,而是蛊虫了。”即为高级的蛊毒,蛊虫控制着被下蛊者的身体,而下蛊者控制着蛊虫。
“啊!”两人谈话间,床榻上的人骤然冒出一声痛呼。
僵在一边的枯手忽然极其大力地握向阮卿竹的手,死死地捏握着,那力大无穷的手指如磐石般,紧紧桎梏住阮卿竹的手腕。
“唔!”阮卿竹忍不住闷哼一声,被握住的手腕蔓延出一圈粉红,而床上之人虽不像上一次发狂嘶吼,却死死地揪住阮卿竹,似要将她的手掰断。
额间直冒冷汗,阮卿竹左手持针,往她额中心扎了一针,手上的力道当即小去半成,她趁机一个用力,将手腕抽了出来。
手腕此时已是乌青一片,阮卿竹轻轻一动,脸色苍白。
嬷嬷愣了一会儿,开口欲言:“小姐可还好?”
阮卿竹闷声摇头,取出袖口中的药膏厚厚涂了一层。
“霜儿姑娘的力气比起上次似乎又大了几分。”这可不是好事。
“看来施针已不能全然稳定她的情况。”嬷嬷听这话,顿时脸色一苦,又仿佛想到了什么,飞快道:“可是要喂血?老奴可以!”
阮卿竹见她这般焦急,拉住她伸向前的手:“我如今怀疑这血只能让她平静一时,却会让她发病的频次越来越高,殿下已与我吩咐,一月后去取雪蟾草,为今之计,想法子撑过这一月便是。”
说着,她想了想道:“我带了些草药,嬷嬷且去准备一桶热水……”阮卿竹吩咐几声,嬷嬷便急匆匆去了,留她一人在房中,望着那苍白枯瘦的面颊,心中却浮上一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