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的生气,准确点,就是刚刚墨霆谦对自己的态度,因为姜婉烟这个人毛病实在是太多,满嘴里一句真话都难有,怎么能让人放心她这张嘴又会胡编乱造什么。
男人面色沉着,微细的眼帘,轻轻抬起看了霍寒一眼,一丝一缕极为淡然的视线,幽幽淡泊。
情绪,并没有多大的起伏。
“她告诉我,这条疤痕,就是沈之愈做的。”
他说。
微顿的女人,动作僵了僵。
“沈之愈,甚至还保留了沈之念的遗体,收藏在液氮中,准备,找到合适的基因,伺机而动。”
这个伺机而动,令听话的人,不禁心蓦地一紧。
“他为何要收藏沈之念的身体?你不是说,沈之念死了吗?”
霍寒分外不解,眼底之下,都是硬生生的难以置信。
这般令人匪夷所思的言论,收藏尸体,听起来就怪吓人的。
霍寒心中其实还想到了,先前,在那时,沈之愈嘴里说的就是沈之念的名字,据说,还十分宠他这个妹妹,那到底……
她心中的疑虑颇多,可是墨霆谦说不可能,于是,她便没多往那方面想,可是现在这种变态的举动,简直……
“为我而死。”
这四个字,宛若轻描淡写,实则深沉无比。
大脑的思绪停顿在了一根断弦上,那种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被拉的很紧,最后,忽然绷断了,紧张的不像样子。
所剩无几,仅仅是残存剩骸,一片空白。
他掏出了烟盒,捏紧一根烟,叼在嘴里,明明灭灭的火光,若有若无,幽暗的足以腐蚀人心。
一缕青烟随之遇风而逝。
“你,说什么。”霍寒奇怪的扯了几下嘴角,不敢相信他说的那句话。
“同进一场军事考核,最后,我出来了,她为我挡了一枪,脑袋正中央,如果她没死,我也不会来墨氏。”
容澈曾经说过,如果墨霆谦不做墨氏的继承人,也会是一个合格的特战队员,耍枪弄剑,合格率百分之百。
女人已经完全怔住,凝重深邃的五官,宛若被冰霜覆盖。
见此情景,再多的言语,也抵不上他一个眼神。
墨霆谦看向了她的神态,眉尖触动一二,“回家再细说?嗯?”
手,朝她伸了来。
霍寒哽咽了下喉咙,努力维持脸上的情绪,“那,那她该怎么办?”
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徐悠会来处理,我们回家。”
“噢,哦。”
手,与他略带薄茧的手相握,两人,步履整齐的出去。
………
回家时,霍寒洗了个澡。
她有个习惯,不喜欢在外头沾染的灰尘,染上干净的床,总觉得,那些潜藏在身上的细菌,万一遗留在床上,那日日夜夜就会甩都甩不掉。
脱下,洗干净,这样才能保证已以后都清净如初。
而这时,在她出卫生间的时候,墨霆谦正找她说话。
“不是想知道那件事吗?”
回头时,霍寒正拿干净的毛巾,擦拭湿润的长发,乌黑一条又一条,蔓布在了她肩膀上,身上是裹着白色的浴袍,锁骨位置,像海藻入侵白色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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