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烟面对着眼前的人头攒动,并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郡守没听到她说出违心的愿意为他们付出的话,也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云非烟这种地方来都来了,何必还
逼她在临死前说那虚伪的话语。
郡守起身,后面的人也跟着一呼百应的站起身来,他们投向云非烟的目光无一例外的都是那种生的希望的目光,仿佛云非烟在,他们就能逃离死亡的命运。
“什么时候要我嫁给他?”云非烟清冽的声音有如甘泉,她神色淡漠,仿佛目空一切。
这里的百姓中,唯独不见君莫的身影,要她过来的是他,她过来之后并不急着见她的也是他。 “郡主,实在……实在是对不住了!”郡守咬咬牙,他还未知道云非烟已经主动舍弃了郡主的头衔,毕竟照华一直没有向百姓说过这件事情,兴许是要等到登基了才说吧,“再迟一日,城中的百姓就要提心吊胆的再度过一日,我们也不觉得你嫁给这样的魔头要讲究吉时婚嫁礼仪之类的……魔头也说了,你来了之后就立刻举行成亲仪式。”君
莫为何如此心急,郡守不懂,但是看到云非烟的容颜时却是懂了,若是那个男人不是那种嗜血如命的人物而是个普通的男人,站在云非烟身边倒是相配。
“现在?”白露比云非烟更加的惊讶。
云非烟看了她一眼,随后转到郡守身上,冷冷道:“既然他要现在,那就现在吧。” 郡守转身叫了几个女子的名字,那几个应声的女子出列,年纪看起来从少到老都有,她们虽然是被喊出来办喜事的,脸上却是一片哀愁之色,仿佛被推入火坑的不是
云非烟而是她们,实在是不合时宜的伤感。
她们即使为同是女子的云非烟的命运悲哀,但最后也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别人的。 那几个女子互看了一眼,一左一右的带着云非烟走到君莫指定的一处府邸中,把她关在一间貌似女子的闺房中,妆台前早已准备好了各种胭脂水粉,还有在床上放置
着的凤冠与红盖头和嫁衣。 “不是着急吗?为何还做得这么准备万全?”云非烟坐在软墩上,任几个女子在她脸上发上随意摆布,白露看着暗暗咋舌,只冷静的站在一边,她还是更好打一些,这
种服侍人的细活她干不来。 那给她脸上上胭脂的女子看起来和云非烟的年纪差不多,她道:“那魔头说想给你一个好看的婚礼,其实也不是特意准备,如果没有发生他的事情的话,这些嫁衣嫁妆
是我出嫁的时候用的。”
言下之意也就是并没有特意准备,而是本来就有的,只不过君莫强制性的借用了别人的事物。 那几个女子手脚倒是伶俐得快,也有可能是她们觉得云非烟脸上没必要再下那么多的胭脂水粉了,又凑在一起给云非烟更衣,一切快得像是只在瞬息之间,让一旁呆
看着的白露心里对她们感到无比的鄙夷,这是有多着急要把别人推去送死好让自己自救啊? 婚礼其实越过了很多仪式,可以说一切从简,既没有看准吉时也没有大摆酒席,更没有出门的时候的花轿,但唯独在云非烟打扮时却没有越过从简这一步,打扮好云非烟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半个时辰之后了,云非烟被披上盖头,由白露握住她的手引路,而其他几人则有些站在前头开路,有些站在后头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