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树林。
一朵白云从天而降,云气散落,露出安逸三人的身影。
三人表情不一,安逸尚好,平平淡淡没有什么异样,反观赵斌、白雪二人,露出一丝丝忐忑。尤其是赵斌,满脸近乡情怯的表情展露无疑,叫安逸看了,不禁心道这没心没肺的二愣子也有这般时候。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近乡情怯这种感情,是从古以来游子们特有的心声。
就像宋之问的一首诗中:“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每一个离家多年的游子,一旦能踏上归途,自当心情欢悦。但这种欣喜之情,却会随着家乡的越来越近,而改为一种既是欣喜又是忐忑的复杂心情。
这中复杂的心情,既是即将见到亲人的欢愉,又是害怕家中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的忐忑。这种忐忑,并不是多愁善感,而是每一个游子都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就好像许久未见的老友、恋人,只要“初心不改”,那在时隔多年再次相见的时候,内心中所爆发出的那种强烈的感觉,连山洪暴发都不可比拟。
而这种“近乡情更怯”,害怕“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情感,比之那“十年离乱后,长大一相逢”、“落花时节又逢君”的久别重逢还要复杂的多。
俗话说: “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对于流寓他乡的游子,一句乡音就足以令他热泪盈眶,心起波澜;更何况此时赵斌已经至了家门口。
赵斌这两年来,跟着安逸东奔西走,去过沙漠、到过草原、路过高山、踏遍森林,如此历尽风霜,此时终于回到家乡,即将见到家中的母亲,心中的激动之情可想而知。
而在这激动之外的那丝胆怯,自然是害怕他离家日久,家中老母出了什么意外。
看着赵斌犹豫不决,一双脚抬起又在原地落下,始终不敢前行。安逸微微摇头,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道:“行了,别在这胡思乱想了,你难道忘了?在离开之前,我给你母亲留下几颗黄豆。如果她真的有什么危险,早就动用了,为师也早就感知到,带着你回来了。”
赵斌苦着脸回头道:“师父,你说的我也知道,可感情这东西,完全控制不了啊,我也没有办法……”
“就像是爱情吗?”安逸瞄了眼白雪,似笑非笑的打趣道。
赵斌瞬间涩然,满脸讪笑。
白雪颇有些恼羞成怒的瞪了安逸一眼,却把火发到了赵斌身上,指着他破口骂道:“你说你还是不是男人,就这么一点小事,婆婆妈妈像什么东西,不就是离开家两年没回来吗,我离开我们青山好几十年了,哪次回去也没像你这样!”
赵斌可谓是无妄之灾,无辜的眨巴眨巴眼,最后竟憋出一句:“我又不是狐狸……”
就这一句可把白雪惹恼了!
什么叫你又不是狐狸?这不是摆明了骂自己是畜生?白雪觉得心里特别委屈,没想到赵斌竟然就这样看自己的。
说自己是畜生,畜生难道就犯法吗?
她努力憋着自己委屈的泪水,疯狂的扑向赵斌,双手胡乱的抓挠道:“赵斌,姑奶奶今天要杀了你!”
两人之间本来就距离不远,白雪只瞬间就扑倒赵斌身前。
赵斌这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眼看着白雪的双手化为利爪,带着凛凛寒光,似乎真的下了杀手,他心下一震,下意识倒退一步,腰身往后一仰,使了一招“穿龙过海”,下面左脚像是一条毒龙,直钻向白雪的前胸。
眼看着那脚即将揣在白雪身上,白雪脸色一悲,但紧接着却换为一丝狠辣,竟然不躲不避,直直的那么迎了上去,双爪也由之前的肩膀改为直取赵斌喉咙!
赵斌心中骇然,不知道白雪抽的什么疯,但此时收招已经不及,眼看着就要同归于尽的架势。忽然一只手抓住白雪的胳膊,轻轻往上一带,安逸就将白雪的身子拉的一偏,在避过赵斌的脚的同时,也化解了白雪的招式,把她拉到自己身前。
“瞎胡闹什么!”安逸对着两人斥了一声。
看着依旧在手下挣扎的白雪,安逸眉头一皱,刚要再次训斥,却忽然脸色一变,转向赵斌,急促道:“不好,你母亲可能会有危险!”
“什么?!”赵斌一呆。
就连白雪,都下意识停止了挣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