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一跟又黑又冷的铁管子捣进了嘴里,定睛一看,是手枪大张的击锤。
火雷恶狠狠道:“找不自在是吧,老李哥是你惹得起的人么!”
汉子惊恐万分,呜呜连声,火雷这才拔出枪管,在他衣服上擦了擦,问李思睿:“李工,这俩人几个意思?是来捣乱的吧?”
李思睿吓懵了,他隐姓埋名跑到北河县来,不但是躲黑森林,也是躲刘汉东等人,生怕再被他们拉去干非法的勾当,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不是不是,都是自己朋友。”李思睿醒悟过来,赶紧解释,他在北河县刚落下脚,得罪了当地混混,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俩汉子吓得面无人色,混社会这么多年,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火雷杀人如麻,看人的眼神都和屠夫看猪一样,让人汗毛都竖起来了,这种走南闯北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江洋大盗,杀人就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如果嘴上逞强说什么有种弄死我,保不齐一颗子弹下一秒钟就打过来。
“是是是,我们是李老板的朋友,过来串门的。”
火雷眼里不揉沙子,用枪管敲着汉子的脑袋道:“当我傻啊,敢欺负我李哥,你知道李哥是啥人不?在近江就连东哥都得喊一声李工,还不赶紧跪下道歉。”
两人毫不犹豫的跪下道歉,然后抓起电脑包落荒而逃。
李思睿埋怨道:“这下完了,人家是来修电脑的,被你俩一顿打,回头还是得找我赔钱。”
火雷说:“修什么电脑啊,电脑修得好,好人做到老,东哥到处找你呢,有差事给你。”
李思睿心道怕什么来什么,我就是躲你们才搬到北河县的啊。
他把头摇的像拨浪鼓,说什么也不愿干了:“你们就放过我吧,那种事儿做一次就够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不是你们,我还有女儿啊。”
见他态度坚决,火雷也不好用强,把李思睿的新手机号码记下来,便和小崔一起离开了电脑修理店,路遇银行自动柜员机,小崔又下车取了些钱。
回近江的路上,火雷说:“这事儿办的不漂亮,东哥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说啥都得带几个人回去,要不把阚万林弄去给东哥开车。”
崔正浩说:“不合适。”
“那谁合适?”
“小刀。”
小刀一直在近江道上混,找他不难,当晚就在一家酒吧找到了小刀。
酒吧里很吵闹,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小刀酒保打扮,站在柜台里晃着鸡尾酒,锐利的眼神扫视着场子里的男女们,火雷和小崔一前一后进来,早已被他看到。
火雷趴在小刀耳畔大声说:“东哥叫你去帮忙。”
小刀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放下手上的活儿,走进更衣室换了衣服出来,冲两人一甩头,出了酒吧,噪杂声抛在了脑后。
“去哪儿,我已经准备好了。”小刀说。
……
次日,艳艳干洗店,快递员登门送上一个包裹,张艳很纳闷,自己最近没在淘宝上买东西啊,用刀子割开缠着一层层胶带的纸盒,里面是五万元现金。
张艳惊呆了,急忙查看快递单,没有地址,没有电话,只有一个字,崔。
顿时泪水如泉涌一般,多少回忆浮上心头,张艳冲出干洗店,在街头茫然四顾,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昨天那辆近江牌照的汽车里,坐的就是崔正浩。
崔正浩看到了自己新找的男人,所以黯然离去,茫茫人海,再想找到他几乎不可能,张艳呆呆站了一会儿,才拖着脚步回到了干洗店,恰好男人来了,问她这些钱咋回事。
“一个朋友寄来的,以前合作做生意,他卷了店里的钱不辞而别,这些钱是他欠我的。”张艳到底是在东莞夜场上工作过的,谎话张嘴就来,男人很憨厚,深信不疑,感慨了一阵子,两口子把钱收了起来,留着办婚礼用。
两条街外,电脑维修部,被打伤的两个人找上门来了,也不说狠话,就往那儿一坐,让李老板给个说法,两人一个鼻梁骨被打断,另一个门牙掉了,医疗费误工费大几千,总不能让别人挨了揍还自己掏钱看病吧。
李思睿很爽快给了钱,打发了两个混混,开始考虑搬家,他不是躲混混,是要躲刘汉东。
忽然手机响了,是个未知号码,李思睿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接了,果然,是刘汉东打来的。
“如果给你一个国企的工作,你愿意干不?”刘汉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