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
燕绝便听她的意思乖乖的坐在了床上。墨点又道:“把衣服脱下。”
燕绝此时也只将墨点当成了一普通的药师,便乖乖的将上衣脱了一半。他不同于一般的男人,小时候是被雨儿教过的人,自然也放得开些。墨点亦然,幼时常常窝在军营里,和受伤的男子也混得多,说起来她曾经还做过一段时间的军医呢,自然也没多想。
可这会儿燕绝真的脱下了外衣后,看到他身上裂开的很多伤口,大大小小的简直便是满身创伤,她便有些不自在了。倒不是她放不开二人这男与女的身份,只她看着他身上的伤便格外愧疚,毕竟,他的伤都是为了自己受的。
“你这伤都是怎么来的?”墨点沉着声音,明知故问。
“有些是山石砸的,有些是刮伤的。”燕绝此时却也较有耐心,竟是回了一句。而后朝着影卫挥了挥手,让他暂时退下去。
影卫闻此这才退下。
而墨点,此时已经拿过了一药箱子,她原本就是药师,手上所佩戴的空间戒指中备着药箱子也不意外。“没事去什么山里,这大雨天的,一些山容易崩塌。”
燕绝点点头,“今日,倒真发生山崩了。不过也不严重。不然,我这条命估计都得没了。”
“你这伤口,没掉命,也掉了半条命。”墨点夸张的说道。她这会儿,已经准备起了涂抹在伤口上的外伤药膏。
燕绝却没有回话。
墨点端着药膏,坐在他的身边,一边为他身上涂抹着药膏一边分散着他的注意力,道:“看你这样子,是去了山中?”
她上的这药有些刺激伤口,刚刚开始会有些疼。燕绝也感觉到了,心知墨点这是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便也答复起了她的话,道:“嗯嗯。”
“你去干嘛?”墨点问。
“去采摘一株药草。”
“什么药材比人的命还重要?”
“药材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燕绝目光恍惚,忽然说道。
墨点端着药膏的手却是一顿,登时便没了动作,“她……”
她?是谁?
她心口处突然扑通的跳了起来,故问道:“兄台指的人,莫非是父母?”
燕绝摇摇头,微微一笑,“她是我妻子。”
墨点端着药膏的手越发的僵硬了,“你妻子?这么说,你在这样的天气里去山上采药,都是为了你妻子?”
燕绝点着头,“大丈夫为了妻子做事天经地义,姑娘何必惊奇?”
他能够听到眼前这女药师的语气里充斥着惊讶。
墨点哪能不惊讶?
她先前便以为燕绝讨厌南宫月,也讨厌顶着南宫月身份的自己,哪知竟突然间发现他肯为了自己的妻子做出这等危险的事情。
如此说来,他是在乎自己的妻子的?
可是……他所在乎的妻子,是南宫月,还是……嫁给他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