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贵方竟然有车楼之举。”王元宝很干脆地认了:“这彩楼一项,贵方更胜一筹。”
“哈哈哈哈……”
胡源祥痛快地笑了起来,他这些年来与王元宝争斗,几乎从来没有占过上风,这次王元宝主动承认弱了一筹,让胡源祥觉得畅快异常。
“尚有两场,且看汝等如何。”王元宝仍是笑道。
然后,他转身排开众人,又回到了自己一方。
“王翁,此时认输,为时尚早,不过是出场让他们夺了头筹罢了,咱们还有许多东西没弄出来呢!”
跟在他身边的东市豪商有些埋怨地对王元宝说道。
王元宝摇了摇头:“彩楼讲的便是一个气势,如今他们气势已经超过我们,便是再想争,也不过是一些支节。更何况我们准备了诸多彩楼装饰之物,他们何尝没有准备?这一项上,再斗也不过如此,没有什么意义了。”
如他所说,接下来双方装饰彩楼,什么锦缎之类的且不必提,还有走马灯、傀儡戏等等诸多把戏在彩楼周围,一时间,两边彩楼都是热闹非凡。
不过终究是西市彩楼下人员更多一些。
“十一郎,你就是厉害。”虫娘翘着手指夸赞叶畅。
“才刚开始呢,这一关算是过了,我们备着的后手尚未用上。”叶畅笑道:“那后手才是最关键的,你且等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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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里,虫娘大感兴趣,连问了几句,叶畅都是笑着摇头不语。
此时太阳已起,彩楼已成,双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搭建戏台之上。王元宝输了第一局,口里认了,心中终究是不服气的,因此大声指挥着工匠们快些将戏台搭好,好在第二局里扳回来。
“怎么回事,王翁,你这彩楼一项,怎么会输?”王元宝忙得满头大汗之际,突然听得有人不满地喝问,他回头一看,王缙手中拿着一只右军扇,与几个人站在他的身后。
“那还用说,自然是败在了叶十一的诡计之下。”王元宝叹息道:“叶十一竟然想到用大车来移彩楼,而且还料到我会派人去打听他们如何做,将此事压在后边……啧啧,智虑之深远,非凡人能及啊。”
听他夸赞叶畅,王缙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一只疯狗罢了,乱咬乱啃,不按常理行事,动不动就掀桌子……在王缙眼中,叶畅便是这模样。
这两天他都没有出来,为的就是去弥补此前的错误,张珀那里的胃口可是不小!
“你不是遣人去学了他们的秘密么?”
“他们也不傻,漏露一半,暗中还藏着一半……不曾想到会如此啊。”
“当真是没用,得了别人一半秘密还输……”王缙心中如此想,口里却不说出来,而是勉励道:“无妨,无娘,王翁继续努力,这第二场,东市想必是必胜了!”
“有王学士新曲,自然必胜。”王元宝回了一句。
然后,王元宝便又开始指挥诸人继续忙碌了。
他这边士气低沉,而西市那边则又是另外一副景象了。十余位西市豪商纷纷向胡源祥道贺,胡源祥也乐得合不拢嘴,团揖致谢。
回复4楼2013-09-0920:09举报|
sorrow苏颜
举人5
“当真是奇思妙想,将彩楼搭上大车,胡翁,不是某小瞧你,这等妙计,非你能想,背后必有高人指点,不知是哪一位啊?”
在西市开酒楼的丁驼子的问题,代表了诸多西市豪商们的共同心思,他们一个个向胡源祥发问,胡源祥不得不团揖道:“诸位说的是,某有几分伎俩,诸位可是一清二楚。今日之策,确实非我所能,乃是得了高人指点。只是这位高人,不爱虚名,再三说了,某不得泄露他的姓名。我们西市还有两场,尽皆仰赖于这位高人,故此请诸君莫要为难于我。"
众人纷纷对他表示了鄙视,在一旁兴致勃勃看着热闹的虫娘回头望了望叶畅,脸上浮起了笑。
“十一郎,你怎么不爱出名?”她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道。
“我来长安城,你父皇可以装不知道,可若是搅风搅雨的,你父皇便是装不知道,也少不得有人去他面前嘀咕,故此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我晓得,张珀。”虫娘嘟着嘴:“他不是好人。”
“呵呵,不要因为他瞧我不顺眼便说他不是好人。”叶畅摆了摆手。
“不说这让我恶心的人,下面还有一场便是歌舞,西市能不能胜?”
“难说。”叶畅对这个也没有多少把握。
“有十一郎为他们出谋划策,定然会胜。”虫娘自自回答了自己。
叶畅一笑,她倒比叶畅自己还要有信心,叶畅却不这样认为。三场比赛,第一场是最容易获胜的,叶畅一个移动式彩楼拿出来,便足以决定胜负,更何况还有后手。
但第二场,比的主要是“人”这一点,叶畅就没有把握了。就算他自己粉墨登场,也不可能改变这种情形。
“不过,胡源祥倒也不笨,原本是要充当彩楼比试的压轴戏的,现在放到戏台之上去——这一点,或许能挽回一些。”他心中如此评价道。
两边彩楼既成,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都涌到了此处,众人所不知道的是,在朝天街往北,经过四个坊,皇城的朱雀门上,一队人登了上去。
“倒真是热闹!”
隔着四个坊,仍然可以听到远处的喧闹声,登上城头的李隆基举目而望,忍不住笑了起来。
“陛下,这正是天下承平百姓安乐之事,若非陛下英明,岂能有此盛世之事?”旁边的高力士道。
“可惜,可惜,怕惊动了百姓,我与高将军都只能在这里看热闹,倒比不得二十九娘这小娘,竟然能混在百姓当中去。”
“怕是不只二十九娘,满朝文武,悄悄去看热闹的不少呢。”
“呵呵,此次声势甚大,连我都心动了,遑论余子?不必追究,只作不知就是。”
李隆基说到这里,眼中却有些羡慕,他虽是贵为天子,但却终究是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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