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萍一点都不客气地回绝着吕松与葛氏,她心里的愤怒早就在吕松夫妇提出又要让她去勾引六皇子时达到了顶点,只是不知该如何发泄。
入夏的午后突然打了一声闷雷,却并没有下雨,气压低得人喘不过气来。吕萍站起身来,指着吕松与葛氏说:“你们这样,总有一天会遭天打雷劈。想想看吕家死去的那些人吧!吕瑶也好,吕燕也罢,甚至包括吕错,如果不是你们利欲熏心,他们又怎么会那样年轻就失了性命?别把帐都算到儿女头上,父母不作,儿女才能在健康的环境下好好长大,不至于被你们牵带得失了心智,不分黑白!”
她几乎是用吼着的说完这些话,然后转身就跑,顶着当空闷雷,一咬牙干脆跑出府门,往街上冲去。
葛氏急了,想在后头追上,结果一只脚刚迈出花厅,就见头顶一道犀利的闪电划过,紧接着,又是一阵闷雷滚滚而来,就在她的头顶,让她一下子就想到刚刚吕萍说的话——你们这样,总有一天会遭天打雷劈的!葛氏的脚步一下就收了回来,身子狠狠一颤,再不敢去追人。
吕松也气急了,把桌案上的东西也不管都有什么,猛地往地上一扫,大声道:“不用追!我就看她有什么本事,能跑到哪里去!她有本事就跑了别回来,只要她回来,我就是绑也要把她给绑到六皇子的床榻上!她不能白长了那一张脸!不能白长那一张脸!”
吕松怒吼着,几乎发疯。而此时的吕萍则顶着雷跑到大街上,也不管是什么方向,就那么直冲着,连跟着她一起出来的丫鬟都给跑丢了。终于停下时,是自己已经累得快炸了肺,再没本事多跑一步路,只能依在街边的一棵大树下略作休息。
这是她第一次“离家出走”,虽然明知自己跑不出京城,最终还是要回到那座府邸去,但长久不上街的吕萍却觉得这样的经历极其难得,能呼吸到街上的空气,于她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她抬头看看四周,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商铺到是挺多的,但因为一直天上突然响起闷雷,人们都觉得马上就要下雨,所以也没有什么行人。唯一的一个两个,也是低着头匆匆地往家中赶。
她看到就在前方不远处有间绣口铺子,进进出出的到还是有些人气。于是往前走了几步,这才认出,原来竟是凤家三小姐凤想容开的那间。有不少夫人小姐从里头出来,铺子里的女伙计迎来送往的,还给每一位没有马车坐的人都递上油纸伞,以备不进之需。
此时,怡好有两位小姐带着自家丫鬟往她这边走来,吕萍下意识地往树后躲了躲,低下头,不想太惹人注意,也就是在这时,听到迎面走来的那两位小姐的闲聊,其中一人说:“凤家三小姐还真是命好,凤家落魄到这种境地,她居然丝毫没受影响,这生意是越做越大,不但京城有,连济安郡那头也有。”
“是啊!听说她的姨娘跟着她一起搬到了济安郡去,凤瑾元死了之后那姨娘就复了自由身,在济安郡那头当贵夫人呢!不过咱们也羡慕不来,谁让人家有个好姐姐呢?有御王妃的庇佑,她想活得不好,也不是容易的事。”
“可同样是妹妹,那凤家的四小姐可就差上许多,听说跟御王妃毫无往来,关系也不好。”
“那又如何?人家有五皇子护着,日子也没差到哪里去。不过我到还是羡慕三小姐,特别是她能在济安郡那边安家,据说济安郡是个很特别的地方,那里的规矩跟大顺其它的省府完全不同,很公平,也很自由,就像一个新天地,人人都向往着。”
两个人说起济安郡来,吕萍能看得到那种洋溢在眉心的羡慕,直到二人渐渐走远,她再回味刚刚听到的有关济安郡的事情,竟也心生向往。可她再向往又有何用呢?身为吕家的女儿,吕家能够允许她到另外的地方去生活?她的人生没有自由,就像现在这样跑出来也不过是透透气而已,早晚还得回去。她跑不出吕家的手掌心,一辈子都跑不出去。
水晶别院里,粉黛又一次打了小宝。小孩子哇哇地哭,可是却并不跑,依然紧拽着粉黛的衣角,眼巴巴地瞅着她。粉黛最后一巴掌就再没忍心落下,看着这个孩子不解地问:“我这样子打你,为何不跑?为何见了我不躲开?”一边说一边挽起那孩子的衣袖,胳膊上又泛了青印子,是被她掐的。
“你是我姐姐。”小宝说话不是很利索,每次都只能说很简短的话,但意思能表达明白。他紧紧拽着粉黛的衣角,又说了句:“不要把小宝扔掉。”
粉黛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鼻子酸得控制不住。她一把将孩子搂在怀里,眼泪哗哗地往下掉,惹得小宝也跟着哭。
冬樱在边上站着,没拦,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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