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既然还有很多纸屑充在里面,与棉花混在一起。祝空山说:“我也是真的没有料到元贵人和八皇子竟然会在棉衣里做手脚啊!这掺了废纸屑的衣裳哪里还能叫棉衣?哪里还能保暖?我却偏偏信了他们,还当好东西让你们穿上!没想到一夜之间就冻死这么多人,都是我造的孽呀!”
城北的百姓都围在祝空山身边,听着她的话,看着她手里拎着的棉衣,明明是全新的锻面儿做成,里头却全部都是些垃圾填充,真正的棉花没有多少。穿着这样的衣裳过夜,怎么可能不被冻死?
一时间,群情激愤,活下来的人指天痛骂八皇子就是大顺败类,跟他的生母元贵人一样,都是食人的虎豹。也有人指着祝空山大声地质问道:“你为何不早早的提醒我们八皇子是这种人?为何还要帮着他说话?”
祝空山此时崩溃大哭,跪在地上嚎啕不止,她一声声地控诉着——“不是我不说,是我不敢说!八皇子每天都要打我,他还……他还……他还强占了我的身子!你们天天叫我恨菩萨,可是只有我知道,我配不起菩萨的称呼,我是个不洁之人。他强迫我为他做事,强迫我为他博取好的名声,但凡我有一点不从,他非打即骂,我就是个弱女子,还是个残花败柳,真的没有能力反抗啊!”
祝空山的话让人群又是一阵哗然,那些侥幸活下来的乞丐这时站了出来替祝空山说话——“祝家小姐不是没有说过这一切都跟八皇子没有关系,我们早就知道,也偷偷的跟你们讲了。可是八皇子会打祝小姐,所以我们不敢明说。大家不要再怪祝家小姐了,她被八皇子害得这么惨,咱们应该替她报仇!”
“对!替祝小姐报仇!”人们高声呼喝起来。
可祝空山却连连摆手,“不要不要,我不需要任何人替我报仇,只是再也看不下去八皇子的所做所为。我只想把真相告诉大家,让大家不要再上当,而我自己,已经是残破之身,从没想过继续活下去,也不配再活在这世上。”
她一边流泪一边诉说着,那可怜的模样让百姓们看得也忍不住跟着落泪,甚至有人说:“祝小姐,你人这么好,都是被八皇子害的。你得好好活下去,千万不能因为这个就想不开啊!”
这边,祝空山带着一堆人又哭又闹,把个八皇子和元贵人给说得各种不堪。而那个盛王府的丫头则站在一旁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完全想不明白这祝空山是中了什么邪,为何突然就整这么一出来?
另一头,因城北大量人死亡,再加上重病,百草堂出动了所有的大夫往这边救急,此时已然查明那些重伤者,除去冻伤之外,还伴有中毒迹象。他们甚至对尸体也进行了检查,查明并非所有人都是单纯的冻死,也有些人是毒发身亡的。
人们不明白为何会中毒,这时,祝空山突然说了句:“糟了!一定是昨天那些新运来的粮食!八皇子带来的那些粮食!”说完,从地上爬起来就往粥棚跑,疯了一般。
后头,大量的百姓跟着,直到祝空山来到盛王府的粥棚,从里面把昨天剩下的粥给盛出来,再端到百草堂大夫面前。当百草堂的大夫确认是那粥里有毒之后,祝空山突然就跪到地上,仰天高呼:“八皇子!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残害我一人就够了!你杀我娘亲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残害这些可怜的百姓啊!为什么?”
她泣声控诉,连带着那些百姓的情绪也被挑了起来,人们纷纷大声叫道:“八皇子残害百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八皇子罪该万死!八皇子罪该万死!”
城北百姓的一声声高呼传遍了京城的每一处角落,大量的人涌上街道,东南西北各地都有这些贫民的叫喊声,个个都喊着要八皇子偿命,要还给他们一个公道。
凤羽珩坐在御王府里,外头的声音阵阵入耳,黄泉有些着急:“要不咱们出去看看吧!小姐,你说皇上会信吗?这些事应该是祝空山搞出来的吧?八皇子那个人,他干了的事都能撇清三分干系,更何况这次真的是被栽赃的?会不会闹到最后又跟他脱了干系,都怪到那祝空山一人的头上?”
凤羽珩耸耸肩,“那也是祝空山咎由自取,竟以这种方法残害百姓,她就是不死,我也要送她一程。左右都是他们那一派的事,不管闹出什么样的结果,都是于老八不利的。更何况,祝空山不是个笨的,她知道怎么才能把老八害到翻身困难,咱们瞧好就行。只是可怜了那些灾民,也怪我疏忽,若是早知她会这么狠,我不会眼睁睁看着那些百姓送了命的。”她无奈地叹了一声,再对黄泉道:“你也往城北去一趟,跟百草堂的人说,全力救治,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花多少银子,只要还有救活的希望,就不能放弃!”
这时,府中下人匆匆来报:“王妃,有大量的百姓跪在府门口,求王妃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