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放心地说了句:“小姐最好跟九殿下问问,装傻充愣可不行,这是大事。”
凤羽珩也知这是大事,她也没有说自己是女孩子家就不好意思问的觉悟,她只是真的觉得两人其实挺心照不宣的。眼下情况就是个情况,都摆在眼前呢,没必要再就这个事儿做特殊的说明。更何况她从心里往外的就觉着女子十五岁大婚太早了些,虽然她心智成熟,但身体毕竟是原主的,还没长成呢,这么早就结婚经人事,总是不好。所以大不大婚的,玄天冥不提,她也乐得自在。
还有五天就及笄,不过就是个生日而已,这么小的孩子做什么生日呢?生日生日,其实就是母难日,姚氏刚过世,她纵是已经被那个娘亲伤得没存下多少感情,却也觉得应该低调一些,吃碗面算了,没什么可过的。
于是,凤羽珩依然淡定地留在兰州,每天也淡定地出入百草堂为百姓看诊。除去身边近侍外,谁也不知道济安郡主及笄日就在眼前了。
百草堂的生意特别红火,要不怎么说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最赚钱的买卖永远都是医院。再穷的人,他可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但生了病他一定舍得吃药。家里平时为了省钱吃不上好的,可实际上,省下来的钱都用来吃药了。身体是本钱,一味的透支却不知道去补,早晚都得给你找回来。
凤羽珩当然明白人们这个观念,于是就让百草堂的医护人员平日时积极地给病人及其家属讲道理,并告诉人们,钱不是攒出来的,是赚出来的。你可以为了省钱穿粗布衣,这到没什么,可千万不能为了省钱把身体给亏了,否则当病痛来的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可道理是这个道理,人们却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接受得了的,多半的人当面点头应下,回过头来该怎么做就还是怎么做。对此,凤羽珩也没办法,她也只能尽其所能,该说的说,该做的做,至于人家听不听,那是人家的事。
只是她日子过得平淡从容,身边的忘川黄泉包括班走都特别郁闷,特别为自家主子觉得憋气,班走甚至很有到绝平城里跟九皇子兴师问罪的冲动。可惜,到底还是玄天冥已经给他的心里留下了太多的阴影,他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就只能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心里头默念着自家主子命好苦。
终于,四月十七这天,凤羽珩的生辰到了。
这天早上,忘川黄泉起了个大早,很是精心地做了一碗汤面端到了凤羽珩面前,虽然很想再抱两句不平,可今日毕竟是凤羽珩生辰,她们也觉得说太多会惹得主子心烦。更何况昨天晚上忘川还跟黄泉说,其实小姐心里也是不舒服的,只不过没有办法而已,既然小姐选择坚强,咱们就别再给小姐添堵吧!
两个丫头默契地谁也没有再提大婚这档子事,只是侍候着凤羽珩洗漱,再看着她把面吃完,再默默端走,气氛很是诡异。
凤羽珩无奈,她知道两个丫头心里不舒服,其实说实话,她心里也是有些别扭的。毕竟当初是御王府先提出及笄当日大婚的,不管眼下局势如何,玄天冥这人总得给她个话儿吧?她知道婚肯定是结不了,但那人好歹过来说一声,也算是对她有个交待。现在算什么?一句话没有,人也一连几天不见影子,她赌气没主动跟他联系,那人到也沉得住气不来找她,真是想想都让人生气。
凤羽珩吃了面后闷闷不乐地去了百草堂,一路上,主仆三人谁也没说话,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不过到百草堂后,她到是很快就把心态调整了过来,今日有个难产的孕妇被抬到了百草堂这边,正等着她来做剖腹产手术。
调到兰州来的大夫里没有女医,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医生是不分男女的,可古人到底封建一些,还接受不了男大夫来给女人接生,只能由凤羽珩亲自上阵。
她的专业不是妇产科,不过剖腹产对于她来说也不过就是小手术,不出半个时辰就已经完成。看着刚刚取出的小婴儿,凤羽珩真是喜欢得不得了,虽说刚刚出生的孩子还有些难看,但也是肉乎乎的可爱极了。
她逗了那小孩一会儿,这才交给护士抱去清洗,这边产妇也由她亲自缝合,一切完毕之后推到病房去,手术算是顺利完成。
凤羽珩这头则是洗手换衣,还借口说自己累了,把所有人赶出去,自己则快速冲到空间里冲了个温水澡,去了一身的汗。
再出来时,却听到门外有嘈杂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黄泉忘川二人就兴奋地拍着门板,大声地叫道:“小姐!小姐快出来!殿下来啦!殿下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