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宫宴将近,各门各户有份参与的人都开始忙碌起来,颇有一些在京四品以下无资格参加的官员家里开始走动关系,以期通过各种各样的方法至少送一个女儿进去见见世面。而说是见世面,还不如说是求个能被“世面”所见的机会,每一次宫中宴会都不过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大会,而且相的还都是高门子弟,像他们这些四品以下未被邀请人员,更是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家女儿被大门户的公子相中,说不定还能攀上一门皇亲。
一时间,京城里显得十分忙碌。
凤瑾元对于宫宴什么的早就已经失了兴致,从丞相位上跌下来这么多年,心态已然淡定了不少。他只是总在纳闷着,为何一向跟凤羽珩走得近的莲姑娘突然又跟粉黛混到了一起?
对于这点疑问,晚膳的时候粉黛到是给了他个答案:“这有什么好稀奇的,莲姐姐跟凤羽珩关系再好,总比不得咱们邻里邻居的住着,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自然更容易亲近些。再说,凤羽珩是郡主,她多忙,哪有多少工夫陪着莲姐姐说话聊天。”她一口一个莲姐姐莲姐姐,对自己的亲姐姐却直呼大名,凤瑾元虽觉不妥,但这种时候他哪有心思纠正这个,只一个劲儿地问粉黛:“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粉黛唇角一勾,“自然是聊女孩子家的话题,父亲该不是连个这都要打听吧?”
“不不不。”凤瑾元连连摆手,“我只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然后低头扒了两口饭,又不甘心地问了句:“她明日可是还来?”
粉黛冷哼,“应该会来吧,她说会经常过来与我说话的。怎么,父亲对莲姐姐感兴趣?”
凤瑾元老脸一红,不知道该怎么答。粉黛到是全无顾及地把他的想法给说出了口:“说起来这也怪不得父亲,就莲姐姐生得那个模样,别说男子,纵是我一介女子看着都有几分心动,实在是太美,与她比起来,当年凤府的大小姐可就再不敢称什么京城第一美女了。”
她再次提到凤沉鱼,凤瑾元到没了从前那般偏执的情绪。毕竟事过境迁,现在往回看看,一切都不是他原本想的那般模样。
粉黛的话还在说着,越说越是深入凤瑾元的心,她道:“咱们府上虽说也有大夫人二夫人,还有个安姨娘在,但父亲也不是不知道,那两位夫人借口进宫去给皇后娘娘侍疾,已经有数月都没回来过了。家里是兴是衰人家根本也不管,这还叫什么夫人,连挂个名父亲都该嫌她们碍事才对。安姨娘如今一门心思管营生,人家的绣品铺子是经营得红红火火,对府里却说没什么赚头,一文都不肯接济。还有咱们家那位郡主,更是不管凤府死活。父亲,你凭心说,这么些年您宠这个宠那个,头到来是谁最得济?还不是你的四女儿我!”
凤瑾元也被她番分析给说得动容,不由得点了点头,叹道:“是啊!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也怪我,没本事不说,还闹得一身的伤病。”
“父亲可不能这样想。”粉黛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干脆放下饭碗认真地道:“有伤是有伤,但您可不能总把这个事儿挂嘴边上,更不能让这个事儿成为一件束缚。如果您都认为自己不行了,那外界的人怎么想?您可是凤府的老爷,不是宫里太监!”
她又提太监,凤瑾元心中厌烦,嘴上却不能说什么,面上还得赔着笑。
粉黛再道:“所以啊,女儿就想,从前说什么小门户不能有什么贵妾,但大顺朝可没说平头百姓家里就不能有小老婆了。那两位夫人站着人位不干人事咱们也管不了,谁让人家有宫里人撑腰,但父亲若是看上了那莲姐姐,女儿愿意帮着牵线,纳进府来做小可是很提气的。那么漂亮的媳妇儿进了门,外头的人谁还敢戳咱们凤府的脊梁骨?”
这话可是说到了凤瑾元的心里,他面上一喜,急声道:“你的意思是,愿意让为父把那位莲姑娘给纳进府里来?”
粉黛点头,“不然父亲以为我费尽心力与她结交是为了什么?我又不是闲人,有那个工夫我给五殿下绣两套衣裳好不好。”
凤瑾元一拍大腿,叹道:“还是我的粉黛最贴心。可是……”他想到了自己的伤,不由得无奈道:“可是我这个样子,人家怎么肯……”
“事在人为。”粉黛勾起唇角又笑了开,“反正来日方长,她就住在隔壁又不怕跑了,只要父亲有这个心,咱们就慢慢合计,好好的打算一番,不怕不成。”
说话间,有小丫头进屋来与粉黛说:“黎王府派人来给四小姐送衣裳了,说是预备着宫宴时穿的。”粉黛喜滋滋地点点头,饭也不吃了,跟着丫头就去看衣裳。只留凤瑾元一人坐在饭桌旁反复地思考着粉黛刚刚的话,越想越是高兴,满脑子都是封昭莲有朝一日入得凤府,与其出双入对引人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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