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王的宫车调转了方向,一路往县主府行去。
玄天冥怀里抱着他家已经睡着了的媳妇儿,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发,同时,身边班走正将这几日郡主府里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两柱香之后,济安郡主府的大门再次被人一脚踹开,守门的御林军欲哭无泪,这门被皇上一脚给踹了个半残之后他们好不容易给修好,九皇子这一脚下去,估计就直接报废了。领头的人赶紧吩咐下去:“去订新的门,让匠人们连夜做。”
这边刚吩咐完,再往院子里一瞅,他们的九殿下都已经走得没影了。
玄天冥今晚来到郡主府是为了找人,找姚氏。班走提前打听过,因为姚显说今天不是搬家的好日子,所以姚氏如今还住在郡主府里。
他行走带风,周身环绕着一股子肃杀之气,走动间,离着他还十几步远的草木都开始随着那股扑面而来的风势摆动起来。那些郡主府里原本不是很害怕他的下人们,也突然又找回记忆中那些几乎已经快要忘记的、关于九皇子嗜杀无度的传说。
没有人赶拦,直到玄天冥冲进姚氏的院子,一鞭子抽开卧寝大门时,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发出半点尖叫。
下人们跪了一地,从府门口一直到那扇被抽开的寝门前,跪下了就再没敢起来,所有人都在猜测着同一件事:九皇子会不会把夫人给杀了?
这两日,夫人与郡主之间有了些矛盾,好像夫人还对郡主说了很过份的话,那些话偶尔有那么一句两句被他们听了去,听到的人都在心里替郡主抱着不平。九皇子那么那么疼郡主,今晚……是来找夫人算帐的吧?
玄天冥抽开房门时,姚氏正在给子睿绣秋衣袖上的花边儿,被他这么一吓,绣针狠狠地扎进指尖,翠绿的竹子上立时就染了一层血。
姚氏一向胆小,玄天冥汹汹之势吓得她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扑通一下就跪到地上。身边丫鬟也跟着跪,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
软鞭就在地上拖着,根根倒刺看得姚氏差点儿没把自己给吓死,破碎的门板笔直地拍到地上,只差那么一点儿就砸上一个正好从那里走过的丫头。姚氏一下就明白过来,她那样子对阿珩,这九皇子是不会放过她了。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玄天冥不说话,姚氏她们也不敢说话,双方就这样相对,姚氏看着地面,玄天冥瞪着姚氏的脑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拖在地上的鞭子动了动,姚氏条件反射一般往后头躲了去,直接躲到了清兰的身后。然而,被她所恐惧的那根鞭子却并没有落到她的身上,甚至甩都没有甩起,玄天冥只是手臂动了动,将鞭子往上提了几分。
姚氏面色惨白,怔怔地看着玄天冥,就觉得那黄金面具覆盖下的脸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即便是戴着面具也没有办法掩盖出已经渗到黄金之外的怒意了。她恐惧之色更甚,却终于听到了玄天冥说了话来--“除了躲在别人身后,你,还会什么?”
话题一开,玄天冥心头的愤慨之绪便再收不住,他指着姚氏,字字句句控诉着这个女人身为母亲的种种不该、不公、不配。他说--“你可知本王最初遇见珩珩是在何时何处?是在西北的大山,你的女儿被歹人灌了药,扔到山中乱葬岗,若不是遇到本王,她早就已经死了。如果那个时候她就死了,本王问你,这笔帐你有没有本事去算
?这个仇你有没有能耐去报?若是没有,你凭什么让她跟你叫娘?怀疑她的医术是吗?那的确是跟波斯师父学的,因为她想让你们母子今后的日子能过得好,不至于饿死病死。怀疑她的功夫是吗?本王教的,因为本王看上了那丫头,愿意倾毕生所学助她成长。怀疑她不是你的女儿是吗?没错,她的确不是从前的凤羽珩,而是涅槃之后的凤凰,对凤家失望透顶憎恨透顶的凤凰,她从西北的大山里欲。火重生,就是要展翅飞回京城,把那些加具在你们母女三人身上的痛苦一一讨要回来。可惜,她的母亲不理解,甚至还帮着那些害她死过一次的人说话,姚氏,你到底是修了几世的福,能够做她的母亲?又是修了几世的福,能让她受尽委屈,还要替你说话?”
玄天冥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拼命地忍下想要挥鞭抽人的冲动,他到后来都不想再去看姚氏那张欠揍的脸。就纳了闷了,是不是凤瑾元的招人烦会传染?姚氏与他共同生活多年,也给染上了?为何他在姚氏的脸上看到了那该死的凤瑾元的样子?
他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故意将那些凤羽珩抵死不愿说出口的原因全部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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