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冥的话像是给凤羽珩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目光再往难民堆里投去,便也不再觉得有多可怕。事在人为,再大的困难,他们一起面对就是了,这片江山,说好了要帮着他一起去守,有他在,天下就乱不了,有她在,即便是瘟疫,也定蔓延不了!
凤羽珩抬起头去看玄天冥,目光复了坚定,甚至还勾起唇角笑了起来,她大声地说:“我不怕!”
玄天冥哈哈大笑,而后突然运起内力,直冲着城墙下方大声喝道——“众将听令!”
这一声喊,穿破雨层,撞碎惊雷,就连那些难民撞击城门的轰隆声都给压了去。
人们纷纷仰头往上看,将士们肃穆垂立,难民们也停止了撞击,那些躺着的人纷纷坐起,祷告的人也暂放下合十的双手。一时间,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城墙之上,虽然看不清楚上面站着的是什么人,可是他们知道,能在这样的暴雨中一嗓子喊出如此气魄,定非常人。
就在人们这样的注视下,玄天冥的声音又起,浑然有力,却听得所有人阵阵心惊,因为他说——“围守城门,将所有意图冲撞城门之人,全部拿下!”
将士们早就被这些难民弄得烦躁,可又怕武力之下更加引起民愤,所以一忍再忍。眼下玄天冥这一声令下,将士们便再也没有顾及,一直压抑着的武力值瞬间全开,只一会儿的工夫就把那些作乱的难民全部押解,围到了一个包围圈里。
凤羽珩认出,城外将士有一多半都是京郊大营里调来的,自然要比守城门的官兵要强上许多。
后面那些没冲上来的难民一见前面这些人都被制住,有心上前解围,可惜,但凡没有参与撞城门的,基本全是老弱妇孺,哪里有丁点战斗力,有的人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他们就只能仰着头往城墙上看,同时心里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会不会被杀死?
玄天冥迎着下方上万双眼睛,没有丝毫畏惧,他只是伸出手,指着那些被围押起来的人,大声道:“你们也看到了,大顺的将士,只需动动手指就可以轻易将你们制服。这道城门是用来守御外敌,本王想过有一天,任何一个国家的敌军都有可能撞上这道城门,却万没想到,今日竟是大顺的子民自己在做。”
他的话让下面的人很不服气,人们纷纷大喊起来,听着很乱,但还是偶尔会有一两句钻进耳朵里来,凤羽珩听到难民们说:大顺的城门为何不让大顺人进?我们的家没了,为何京城不能收留我们?你是哪个王爷?会杀了我们吗?
她偏头去看玄天冥,他的脸被黄金面具罩着,将所有情绪都盖在下面,但眉心那朵盛开的紫莲颜色却是越来越深。她知道,紫莲颜色越深,就代表玄天冥心中情绪起伏越大。两人的手紧紧握着,她几乎能感觉得到他心中的不忍,城下那些人,是他的子民啊!
“没有人要杀死你们!”终于,玄天冥又开口了,“你们听着,本王乃大顺国九皇子,玄天冥。今日在这里对你们起誓,皇上爱护子民一如爱护自己的孩子,我玄天冥愿与所有逢难的兄弟姐妹一齐承担并对抗这场突出其来的天灾。你们受的所有苦难,本王都将与你们一起面对。这京城虽然不能进,但本王会带着济安县主与舞阳郡主一起出城,为你们搭营帐,为你们煮粥饭,为你们治病疗伤,陪着你们将这场天灾熬过去。你们放心,冲毁的家园由朝廷出资出力重建,四天之后这场雨停,本王亲自带着你们兴建家园,可好?”
运着内力的声音一如洪钟,敲进每一个人的耳里、心里,那些原本已经在绝望边缘徘徊的人们突然间就找到了主心骨,被暴雨浇熄的希望也重新又升腾起来。
玄天冥说:“一会儿我们打开城门,是为了走出去,是为了救你们。是相信本王,还是选择一意孤行的往城里冲,全在你们自己的选择。”他说完,再不于这城墙上多留,一手拉着凤羽珩,一手拉着妹妹玄天歌,身后跟着白芙蓉和忘川黄泉,还有那个一直住在御王府的鬼医松康从城墙上面走了下来。
有将士把城门拉开,那一刻,所有人都是胆颤心惊的,就连玄天冥他都不敢保证外头的难民就一定不会冲进来。玄天歌甚至都有些打颤,死死地盯着门外,生怕有半分异动。
然而,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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