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你这江山我乐不乐意要,就说我们家珩珩,你当父皇的,就不能给她筹备点儿嫁妆啊?再说,那是你赔给她的!”
章远听明白了,“殿下的意思,是说那千周到手之后,是……给县主个人的?”
天武一听就迷糊了,哪有这么干的?他用眼睛瞪玄天冥,你小子宠女人也不是这么个宠法的!再用眼睛瞪凤羽珩,你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魂药?
玄天冥太了解他父亲了,一看这眼神就知道,老头子不乐意了。也是,好好的一个番国,说给就给出去了,也不像话。可是他也有他的道理:“其实对于大顺来说,不过就是千周换了个国君而已,而且换的这个国君还比之前的稳妥。之前人家表面依附背地里计算,换的这个却是全心全意跟大顺一条心。你想想啊,将来你传位于我,我再娶了千周国君凤羽珩,这两国不还是一国嘛!怎么算咱大顺都是占便宜的。”
天武气得牙痒痒,“有这么惦记着自个儿父亲百年之后的事的么?”
“那不是你说的江山早晚是我的!”
天武被他堵得没了话,其实这个道理他明白,千周就算给了凤羽珩,将来也是再当嫁妆带过来,番国成了大顺的一部份,对大顺来说是好事。只是……“用大顺的兵去打,打完了给你媳妇儿?想想还是赔本儿的买卖。”
“哎?”玄天冥就来气了,“谁跟你做买卖了?这本来就是你单方面的赔偿你忘了?”
天武一愣,章远提醒他:“殿下说得没错,是赔偿。”
天武又有想抽章远的冲动,这死太监到底是哪伙的?
他不甘心,看着凤羽珩问她:“千周换了国君,你能保证比如今的情况更好?”
凤羽珩想了想,道:“咱们可以先签署个草案,把以后的岁贡啊,给大顺的资源啊之类的都定一下。另外,千周大顺可以互通贸易,千周那种地方比大顺荒芜,不说百废待兴也差不多,相信大顺一定会有很多油水可赚的。”
这话天武爱听,三人凑到一起,就开始研究起来以后怎么在千周赚钱。
章远听得嘴角都直抽抽,整地跟真事儿似的,仗还没打呢,你们三个就先算计着分脏了?这样好吗?好吗?
事实证明,那仨人觉得甚好,从天蒙蒙亮一直研究到天武要上早朝了。
最后天武一拍桌案:“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具体的你们去部署,冥儿的西北军做为主力,若需要其它各营配合朕会全力支持。待有朝一日千周大捷,朕便做主将它送给阿珩。”
凤羽珩赶紧跪下来,郑重地叩谢皇恩。
章远陪着天武,一夜没睡,都困得不要不要的了,可还是被这气氛给感染得有些小激动。但他不得不提醒天武:“皇上,是该上朝的时辰了。”
天武点了点头,“行,那你们……去月寒宫看看吧,别让你母妃惦记。”
二人答应着告了退,天武看着凤羽珩推着玄天冥离开,小声问章远:“你说,朕要是跟着他们一起过去,会不会被赶出来?”
章远摇头,“不会。”
“真的?”
“恩。不会被赶出来,会被打出来。”
“你给朕滚蛋!”天武再一次兴起了要换个贴身太监的念头。烦躁地挥挥手:“上朝上朝!正好拿那帮老东西出出气去!”
章远扶着他绕过桌案,将龙袍换好,盖帽子的时候就问了句:“凤相还在外头跪着呢,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天武皱了皱鼻子,“让他起来上朝啊!”
章远就想到半夜的时候他出去看过一眼,就见凤瑾元跪着都不是形了,几次都差点儿晕倒,这会儿八成双腿已经麻木,路都不能走呢,还上什么朝。
“凤相跪了一宿,这上朝……”
“跪一宿怎么了?”天武说得理所当然,“他闺女也跪了一宿,不还是活蹦乱跳的?他一朝丞相,怎么?连个小丫头都不如?”
章远知道天武这是打定主意不准备讲理了,再想想之前凤羽珩说的那番话,不由得也恨起凤瑾元来。“奴才会命人搀着凤相去上朝的,皇上放心。”
天武点点头,精神爽朗地大步出了乾坤殿。
而另一边,凤羽珩与玄天冥二人正站在月寒宫的客寝门前,有个宫女笑着跟他俩说:“咱们娘娘昨夜晚睡,这会儿还没起。睡前嘱咐过奴婢,说县主和殿下要是来了,就先请两位沐浴更衣睡上一觉,你们睡醒了,娘娘也就该醒了。”
凤羽珩抚额,云妃这觉睡得可是真长啊!她看了看那宫女指着的客寝,正是她之前住过的那间,于是跟玄天冥道:“那我就听母妃的,先沐浴更衣睡觉,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那宫女立马纠正她:“殿下从大营那边赶回来,也是一夜没睡,也是要沐浴更衣睡觉的。”
“哦。”凤羽珩点头,“那你就带着他去吧。”
小宫女不解,“去哪儿?”
“去睡觉的地方啊!”
那宫女往客寝指了指:“不就在这儿么?”
凤羽珩听明白了——“咱俩睡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