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笑,一边笑一边摇头,“风度这种东西,本王打从生下来那天起,就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本王只知道,昨日有人惹了我未来的媳妇儿不痛快,今日,本王就来你们凤家讨要个说法。”
康颐心里也有气,一提这事儿她就想起茹嘉那一身血肉模糊的模样,是又气又心疼,不由得道:“昨日小女言出无撞,济安县主真的已经出过气了呀!”
玄天冥抬头望天,“珩珩抽了她,是因为她辱骂了本王。而本王今日来,讨的是你们气到珩珩的债。这根本就是两回事,怎么能混为一谈?还有,这位夫人,你实在应该庆幸是珩珩先动了鞭子,若换了本王,你那女儿早就去见阎王了。”
凤家人脑门子上齐齐出现三个大字——不讲理!
特么的这九皇子能不能讲理一回?
也不知道玄天冥是不是学了读心术,一看这一家子的表情,竟脱口而出:“你们是觉得本王不讲理?”
凤家人赶紧摇头,不敢回话,凤羽珩却幽幽地开了口:“怎么会呢,普天之下谁人不知,九殿下是最讲道理的人。”
有吗?
凤家人面面相觑,说玄天冥讲理,这岂不是滑天下之稽?这位皇子打从出生那一天起,跟讲理二字可有沾过边儿?不只是他,还有他那母妃,外加一个他未来的媳妇儿凤羽珩,哪一个讲过理?
康颐盯着凤羽珩,就觉得这两个人还真是两口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天下找不出第三人。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康颐也不想再兜圈子,左右这个劫是躲不过了,还不如让他早点给个痛快话。
康颐是豁出去了,可凤家人害怕啊!万一这个意思是把凤家所有人都用鞭子抽一遍可怎么办?
就在这一家子战战兢兢的时候,玄天冥转动轮椅到了凤羽珩身边,十分霸道地把人从老太太手里给抢了出来,然后再把那小手一握,终于开了口道:“本王到也没什么意思,惹珩珩生气那女的估计也禁不起本王再抽一顿,那本王估且就先饶了她。”
康颐一听这话眼睛就一亮,二话不说,直接就叩了个头,“多谢王爷饶命之恩。”
“恩。”玄天冥理所当然地受了她这一拜,却是又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却不能饶!”
康颐一怔,“活罪?”
“没错。”玄天冥扬了场声音,之前的慵懒卸去了几分,然后所有凤家人就听见他特别不要脸地说道:“我们家珩珩身娇体贵,生一次气可不是小事,万一气病了,是要伤元气的,伤了元气呢,就要用上好的丹药去补。本王平日可都舍不得招惹她,事事顺着,处处让着,捧在手里都怕掉了摔着。父皇也是疼她,生怕她这柔弱的性子被人给欺负了,所以便给了济安县主的名头,想着好歹也能吓唬吓唬人,可没想到,还是有人这么不开眼。”
他就这么自顾地说着,说得凤家人冷汗都下来了。
凤羽珩性子柔弱?会被人欺负?
九皇子你不瞎白话能死吗?
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好吗?
当然,这是人们内心的咆哮,嘴上可是什么都不敢说,不但不敢说,还要做出十分认同的模样,一个个垂首而立,不时点头,小心翼翼地等着玄天冥接下来的话。
玄天冥扫视一圈,又开口道:“本王之所以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这位夫人,我们家珩珩生一次病的成本,可是挺高的。”
“成本?”康颐不解,再想想,小心地问道:“王爷是说……银子?”
“聪明!”玄天冥点点头,“这么说吧,到底你们远来是客,我们大顺总也不能揪住一个错处一直不放,是吧?所以呢,错用钱抵,你把珩珩吃补品的银子给了就行。”
康颐长出一口气,连带着凤家人也跟着长出一口气,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儿那就不算事儿,九皇子这次真的是开恩了!
康颐特大气地说了句:“我们认罚,请王爷开个价吧。”
玄天冥拧着凤羽珩的手指头,数啊数啊,最后数了五个出来——“五百万两。”
凤家人集体暴汗,吃金子做的药也不带这么贵的吧?
康颐也心颤了好一会儿,狮子大开口,绝对是被人坑了。可坑了又能怎么样呢?人家就是明着坑,她又能如何?这就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便只能硬着头皮道:“好,臣妇认罪。”
“恩。”玄天冥点了点头,又补了句:“五百万两——黄金。”
凤家人集体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