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元一提这个就更来气,狠狠地剜了韩氏一眼,道:“如果你肚子里怀的那个,还是跟粉黛那小贱人一样的孽障,到不如现在就弄死算了!”
这话一出,别说韩氏接受不了,就连安氏都皱起了眉。
当父亲的诅咒自己没出世的孩子,四小姐到底是干了什么?
不过凤瑾元显然没心思去提粉黛,到是急着问起凤羽珩:“你大姐姐到底因何被责罚?”
凤羽珩耸耸肩:“大姐姐扎了个娃娃诅咒贤妃娘娘,被大殿下当面发现。”
“什么?”众人再次大惊,凤沉鱼疯了不成?
老太太本就不对沉鱼抱什么希望,可诅咒谷贤妃可是大事,她担心的是这样的事会不会影响到凤家。于是也跟着问了句:“那贤妃娘娘除了责罚,还有没有说别的?”
凤羽珩反问:“依贤妃娘娘在宫里的地位,祖母觉得这件事情是仅靠责罚就能解决的吗?”
众人沉默了。
“不过,放心。”她又道:“孙女已经替凤家求了情,贤妃娘娘愿意饶恕大姐姐这一回,只不过……”她看了凤瑾元一眼,“只不过真正能影响凤家前途和命运的,从来都不应该是女子,父亲才是凤家的天,您说对吧?”
凤瑾元面色微沉,犹自沉思半晌,终于下了决心,跟老太太道:“待过完十五,儿子就派人把沉鱼送到京外的庵里。”
老太太点点头,“也好,这样的女儿放在家里也是祸害。”
两句话,决定了沉鱼的命运。虽说沉鱼平日在府里时人缘就不怎么样,但毕竟今儿是大年初一,年初一就谈这样的事情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忌讳。可再想想沉鱼刚才在府门口的那个疯样子,还大嚷着什么死不死的,这样的疯子留在家里才是会扰得家宅不宁。
对于沉鱼的去留,别人到是没什么想法,只是韩氏有些微微地轻颤。她刚才就看出来了,一提到粉黛,凤瑾元脸上的怒气可不比说到沉鱼时好到哪去,现在沉鱼被决定送去庵里,那么粉黛呢?
她突然就打了一个激灵,粉黛没回来,那……该不会是已经送去了吧?
“老爷。”心惊之余也顾不上挨不挨骂了,她带着哭腔就又问了凤瑾元:“您到底把粉黛送到哪去了?粉黛可是绝对做不出来诅咒娘娘的事啊!”
“行了!”老太太最不爱听韩氏说话,哪怕她正怀着凤家的子嗣,可不爱听就是不爱听。“沉鱼都是年后才送走,瑾元又能看粉黛怎么样!你顾好自己的肚子比什么都强,万一这个女儿不顶用,好歹也还能再生一个来给你养老!”
这话说得已经极重了,韩氏一个哭腔才发了一半就被憋了回来,两手捂着肚子,默默地流泪。
凤瑾元看着她,不由得心生厌烦。再往金珍那处看,虽然最是年轻貌美,可到底就是个丫鬟出身,侍候人还行,唠起磕来却完全不对盘。安氏呢,又终日里淡着个脸,看到他连个笑模样都没有。他的这些个妾室,真是越来越不得他的心,偌大一个凤府,竟找不出一个能与他说知心话的人。凤瑾元不由得有些感伤。
屋里气氛一时沉闷下来,凤瑾元和老太太不吱声,低下的人就谁也不愿意多说话。人们正想着这样的僵局到底应该由谁来打破呢,就听一直挨着凤羽珩坐的凤子睿突然开了口来:“父亲接子睿回来时,不是说明日府中会有贵客到么?是哪里的贵客?”
老太太一愣,“有贵客?”
凤瑾元轻咳了两声,这才道:“是这样,今年千周国来我朝觐见的使臣是康颐长公主和茹嘉小公主,我准备明日在凤府设宴,邀两位公主过府一聚。”
“这……”老太太有点儿迷糊,“千周的公主啊?”
凤瑾元点头,“没错。”
韩氏紧着说了句:“她上咱们府上来做什么?”
老太太猛地拿权仗一敲地面:“一个妾室,府里来哪位客人哪里由得你插嘴?能够于府中接待使臣乃我凤家之幸,明日的席面儿我可得亲自盯着!”
当天晚上,凤瑾元没去任何一个妾室的屋里,他也不怎么的,竟对宠幸这些妾室突然就没了兴趣,哪怕金珍那边让满喜来请过三次,他都一点移步的念头也没有。
犹自在书屋里踱步直至深夜,终于,身后发现轻微的响动,一名暗卫于他面前出现。
他回过身问道:“可有打探出结果?”
暗卫点头:“回禀主子,二小姐的同生轩除去一百名御林军把守之外,还有多名暗卫,其中皇上派来的有六人,九殿下派来的有九人,七殿下派来的有五人。”
凤瑾元倒吸了一口冷气,保护皇后也没有如此大动干戈啊!
“另外。”那暗卫又道,“三殿下那边传了信来。”他将一封手书递了上去。
凤瑾元赶紧接过来,打开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玄天夜居然让他去偷制钢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