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凤瑾元被老太太哭得头都大了,就想劝两句,却见任惜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搬来一只炭盆,就摆在路中间,然后下人又递过来一摞子纸钱,用火什子点着了火,蹲在地上就烧了起来,一边烧一边念叨:“阿珩,咱们姐妹一场,却不想缘份竟是如此短暂。你只知自己是回乡祭祖,却不知这一走竟有去无回。堂堂凤家,那么多下人,居然也能在自己的宅院里把小姐给烧死?阿珩,是不是枉死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如若真的被人谋害,你可要记得去找那人算帐,就算做了鬼,也不能放他们继续喜乐人生!”说完,头一抬,厉目扫,刀子一样扫过凤沉鱼的脸。
凤沉鱼涂了张黑脸站在队伍里,本来是看热闹的,谁知道任惜枫竟能准确地找到她,吓得她铮铮后退,逃也似的回了马车里。如今她已经不用怎么装,经了这么一出,她的精神已经不是很好,轻微的刺激便可经受不住。
任惜枫看着她逃离的背影,一声冷哼,蹲在那里继续烧纸。
而风天玉跟白芙蓉二人则一人抓了一大把纸钱站在原地开始扬着,配合着花旦的唱腔,唱一句她们扬一把,节奏感十足。
围观的百姓开始冲着凤家人指指点点,有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凤家事的人小声议论道:“那位二小姐从小就被凤丞相扔到了西北的大山里,本来就是打算饿死的,谁成想人家命大,不但没死成,还平安的回来了。”
还有人说:“二小姐是从前那位姚神医的外孙女,如今还在京里经营着百草堂呢。”
“如此说来,凤相不管那个女儿死活的事,是真的?”
“有这个可能,舞阳郡主都样说了,怎会有假。”
百姓对凤瑾元的鄙夷越来越甚,凤瑾元终于忍无可忍,冲着玄天歌大声质问道:“舞阳郡主,你到底想干什么?”
谁知人家玄天歌还是不理他,到是又往凤家人堆儿里扫了一眼,最终,目光在韩氏身上停了下来,就见她皱着眉道:“家里大丧居然还穿着有花边儿的衣裳,你们凤家人就愿意这一套么?”说罢,伸手一指:“来人,把她那衣裳给本郡主撕了!”
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冲上来两名侍卫,二话不说,直奔韩氏就过了去,就在凤瑾元大叫住手和韩氏哇哇的乱叫声中,将韩氏袖口领口以及裙角的花边儿全撕了下去。
侍卫捧着撕下来的布条回到玄天歌面前:“郡主!”
玄天歌点了点头,“把这些东西收好,以后若是凤相要上告,咱们也好有个证据。”
凤瑾元气得直喘粗气,就着玄天歌的话就点了点头:“本相一定要请皇上给评评理!不能因为你是郡主就这般侮辱朝廷命官!”
玄天歌怎么可能怕他这个,下巴一扬,亦大声回他:“你去告啊!就跟皇伯伯说你把他未来的儿媳妇给烧死了,让皇伯伯好好查一查这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当然,本郡主也会派人到凤桐县去查!凤瑾元,你心里亏不亏你自己知道,如果真让我们查到线索,你小心九哥一把火把你们所有凤家人都烧死在凤府里,给阿珩陪葬!”
她狠狠地扔下这么一句话,与此同时,任惜枫的纸烧完了,凤天玉跟白芙蓉的纸钱也扬完了。几人重新站回到玄天歌身侧,就听玄天歌一声令下:“我们走!”几位姑娘转身就往城门里走了去。
凤瑾元松了口气,心说总算是不闹了,再这么闹下去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可却听那还未走远的玄天歌又扬起声喊了句:“你们给我继续唱,继续弹,凤家要进城也不用拦着,就在后头给我跟着,一直跟到凤府,唱到天黑,赏钱翻倍!”
一句话,老太太只觉嗓子里一阵腥甜,一口血气就涌了上来。她死死地捂住嘴巴将这口血给憋了回去,却也把脸憋得通红,血压一下就窜了上来。
赵嬷嬷吓得赶紧给她找药,老太太吃了药就更想念凤羽珩,不由得再次嚎啕大哭。
凤沉鱼坐在马车里,听着外头传来的老太太的哭声,气得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下意识地就抬手想去打身边的丫鬟,可手抬起来了才发现,根本就没有可供她发泄之人。她这一趟只带了倚月来,如今倚月死了,守在她身边的,是凤瑾元的暗卫。
那暗卫看出凤沉鱼的心思,心中暗笑,鄙夷地白了她一眼,别过脸去。
凤瑾元见老太太哭个不停,没办法只能上前去安慰,他这一来,老太太到是不哭了,可却一下就想起来刚才玄天歌撕韩氏衣服的事。
再一偏头,那韩氏正站在原地抹着眼泪哭呢,领口子都被人撕开了却也不知道捂上点儿,就那么四敞大开着。旁边围观人群中,有不老实的目光早就往领子里头瞄了,甚至她都看见了有男人偷偷的吞咽口水。
老太太气得火冒三丈,几步冲上前,抬起腿,照着朝氏就踹了过去。
韩氏感到不对劲,条件反射地那么一躲,老太太一脚就踹了空。
这一踹空不要紧,整个儿人都跟着往前冲了去,腿还劈着叉,扑通一下就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