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仁忠简直快要被逼疯,他下意识的抬头去看荣国公,荣国公也没有想到会闹成这样,主要也是没有想到魏朗竟然是这样的一种状态出现在朝堂上,他还处在惊讶里,没有回过神来,现在吴仁忠遭受到的攻势他也没有太注意。
看到吴仁忠求助的眼神,他才回过神来,对洛九卿说道:“公主,现在这件事情处处都透着怪异,实在不是一个简单的验尸就可以做到的,不过,老夫比较好奇的是,公主,您说是在老夫的府中找到魏朗的,可当时您在府外,并没有进我的府门,又是怎么抬到我的府中,又从府里把人带走的?”
洛九卿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吴仁忠倒还好,只是吴仁忠的背后是袁广良,如果失了袁广良的人心,恐怕不是那么好收拾的,所以,现在的荣国公一定是想尽力帮助吴仁忠,让他不会有兔死狗烹的感觉。
洛九卿淡淡的说道:“荣国公此话何意?明说了吧。”
荣国公冷笑说道:“意思很简单,公主之前说老夫的府兵精悍,既然如此,他们又怎么会能够让公主随意来去呢?”
洛九卿微挑了眉梢说道:“荣国公,你好像记错了,说您的府兵强悍的不是本宫,而是另有其人,本来从来没有说过你的府兵强悍啊,根本就是一些草包。”
“……”荣国公的脸色都气白了。
洛九卿看着荣国公生气的模样,心里觉得痛快,她笑了笑说道:“荣国公何必着急呢?你的府兵是什么成色,您自己心里有数,不必在意本宫如何评论。”
她说罢,转过身去看魏朗的刀,荣国公心里的怒意一下一下如火烤着心尖,他向上施礼,对着皇帝说道:“皇上,老臣在奏折中所写,还请皇上好好查一查这重工弩的来历,否则的话,这样的东西如果可以随意动用,到时候京城中的安全该如何保证?”
他这话题扯开的太过生硬了,但是轩辕帝还是比较吃这一套的,荣国公也看透了轩辕帝,自私又怕死,什么事情只要一和他自己的安危扯上关系,他就会放在首位。
果然,轩辕帝点了点头说道:“国公所言有理,京城中的安危的确是大事,如果京城中安全无虞,没有人敢肆意妄为,那么,也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也不会让你们在这朝堂之上争论不休。”
他这话一出口,众人也都明白了他的意图,便不再多说什么,洛九卿和轩辕耀辰飞快的对了一下目光,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淡淡的笑意,随后又调开。
此时,轩辕帝在上面说道:“安王,朕记得,在你的王府中,就有一台重工弩,是不是?”
轩辕耀辰施礼说道:“回父皇的话,的确如此。”
“那好,”轩辕帝停顿了一下,语气刻意变得淡淡,“那你且说说,你王府中的那台重工弩可还安在啊?”
轩辕耀辰点了点头,说道:“父皇,儿臣府中的重工弩自然在,从放下那日起,就再没有动过分毫。”
“噢?”轩辕帝挑了挑眉,“不曾动过?”
“是。”轩辕耀辰垂首答道。
“安王殿下这话说得……是不是太满了些?”荣国公在一旁语中带笑的问道。
“那依国公之见呢?”轩辕耀辰立即反问道。
荣国公捻着胡子说道:“老臣并非怀疑王爷,只是觉得,王府中的人甚多,王爷日夜操劳,前些日子又病着,难免会有管理不到的地方,或许……有人背着王爷不知,偷偷私自把重工弩运出了王府也未可知啊。”
轩辕耀辰冷然一笑,眸子如同结了冰,“那国公的意思是,认为昨天晚上出现在您别苑的重工弩,是本王府中的?”
荣国公没有立时回答,他这短暂的沉默无异于就是承认了,洛九卿在一旁冷笑说道:“荣国公,本宫昨天晚上就和你说过,看来,你是是把本宫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荣国公此时也豁出去了,他想扳倒轩辕耀辰,解了太子和慧锦皇后的困镜,可偏偏轩辕耀辰和他之前离开的时候完全不同,难缠得很,而且又冒出一个洛九卿来,他的计划步步被拆,现在像是被逼到了绝处。
他不逼别人,就要被人别人逼。
他没得选。
他短促的笑了笑,“公主,并非老臣不愿意相信您,而是因为兹事体大,京城之内最有可能出现纰漏的就是安王府中的那台重工弩,这由不得老臣不多想,倘若真的是安王府中的那台,半夜时分,却由公主您来使用,这其中……究竟是应该说您和安王殿下私交甚好,还是应该说有其它的因素在?”
荣国公这话说得极其无理,不论是私交还是他没有说明的其它原因,都不该由他一个臣子来说,何况,任谁都听得出来,他所暗指的其它因素,就是指轩辕耀辰私自与长庆交好,他一个皇子,私交外臣,这能说明什么?除了反乱谋逆,还能有什么?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跟着一变。
轩辕耀辰的脸色沉得能够滴出水来,眸光刹那如刀,“荣国公,你的意思是说,本王通敌欲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