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瞬间,就平复了下来,“阁下是何人?深夜带人来此,是何用意呀?”
洛九卿微微一笑,“在下前来,只求一人。”
“噢?”那人短促的一笑,“不知阁下所要之人,为何会来到我这里?莫不是搞错了吧?”
“消息确实,人命关天,岂会弄错,”洛九卿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还请行个方便。”
“在下好言相劝,还请速速离去,这里并没有什么人,除了在下和一众家奴,并没有外人,”那人声音沉凉,在夜风中透出冷意,“若是执意不肯,那就休怪在下不讲情面了。”
“不讲情面?”洛九卿淡淡一笑,语气讥讽,“荣国公把魏朗关于此处,可曾想过情面的事?”
她把话一点破,那人的脸色立即一变,沉着脸盯住洛九卿看了半晌,“你是何人?”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你们关着的人是谁就行了。”洛九卿迎着他的目光,字字沉冷。
“我不知道,”那人慢慢说道:“我警告你们,这里是荣国公的别苑,若是敢在此闹事,定斩不饶!”
“好大的口气,”白墨在一旁冷笑说道:“只是不知道,到时候被斩的人是谁呢。”
那人扫了他一眼,眉梢微扬,对洛九卿说道:“机会只有一次,若是不想死,就快点离开。”
洛九卿把马鞭握在手中,笑容在火花里微荡,冷冽如雪中的花朵,“正因为这里是荣国公的别苑,我们才来要人,否则的话,我们就去京兆司了。”
那人一愣,咬了咬牙说道:“回府,关门!”
“来人,”与此同时,洛九卿冷声说道:“弓箭手准备!”
十名弓箭手上前,取下弯弓,手中搭箭,没有半分犹豫。
那人在台阶上霍然回首,“你敢!”
洛九卿浅浅一笑,伸手接过白墨递过的弓箭,飞快的搭弓射箭,白羽箭飞驰离去,凌厉的割破了空气,直奔别苑门头上的牌匾,“夺”的一声射入,箭尾颤了颤,凌乱的跳跃。
“如你所愿,我敢。”
那人心中一惊,眼底怒气翻卷如海,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洛九卿竟然真的人敢动手。
“很好,”那人点了点头,冷笑着说道:“看来,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他微微侧着,看了看站在一旁面如土色的小厮,“传令下去,所有人集合!都到这里来!”
小厮吞了一口唾沫,“是,李将军。”
听到这个称呼,洛九卿慢慢说道:“李凌,跟随荣国公多年的参将,一次护卫荣国公时伤了右臂,自那时起右臂便不能再用力,也是从那时起,开始练左手剑,至今为止,一手左手剑法高超,前几年荣国公退出朝之时,也请旨辞去参领之位,以侍卫的身份追随荣国公。李将军忠勇,让人佩服。”
她嘴里说着佩服,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儿,字字清晰的说出李凌的过往,才让他心惊。
他自从辞去参将之职以后,不说隐姓埋名也差不多了,此次回京更是低调,从未在人头露出面,要不是这一次洛九卿等人打上门来,他也不会出面,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洛九卿竟然这么清楚的说出了他的过往,连他右手不得力,练了左手剑法的人都知道。
他心中甚是疑惑,看洛九卿的年纪,按说应该是不认识他才对,可是,偏偏说得这么清楚。
此人到底是谁?他心里越来越疑惑。
洛九卿轻笑,并不说明身份,“李将军,在下只要魏朗。就算他有什么罪,哪怕是坐牢杀头,也该由京兆司和刑部,再不行还有皇上,似乎也轮不到国公来扣住人吧。”
李凌的眉心一跳,这其中的道理岂能不知,只不过,这件事情自从开始的时候起,就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本来以为魏朗藏在这里是万无一失的事,没有想过竟然泄露了出去,而且还这么快。
他不禁怀疑,难道是这府里面有了内奸不成?
可不论如何,都不能让人带走魏朗。
李凌想罢多时,神情冷厉的说道:“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要谁,总之这里没有,请吧!”
他说罢,转身往府里就走,耳朵却竖起来听着,他觉得身后这个年轻人不同寻常,敢做常人不敢做之事,还是提防一些的好。
洛九卿抬手,正要下令攻击,忽然觉得地面微微颤动,隐约还有沉重的轮子滑动的声音。
与此同时,李凌也听到了,他停下脚步,转头望过去,洛九卿也转头看去,只见有一辆黑色的四轮车正被人推着拐过路口,车上蒙着黑布,看不清楚下面蒙着的是什么,只是看轮子的吃力情况,估计上面的东西轻不了,而那推着车的四个人,一身黑衣,正是轩辕耀辰的几个暗卫。
她心中微喜,这就是轩辕耀辰为自己准备的东西?这么沉重,到底是什么?
她一时想不通,但是上过战场的李凌眉心却突的一跳,他瞪大了眼睛,只希望自己是猜错了,可是看那东西的轮廓,怎么看都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