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喝酒,不知不觉,两个人都喝得有点醉意了。
冯春军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唉——春波,你还没有谈对象吧?”
冯春波说:“没有。我刚刚工作了一年,这一年里带的还是毕业班,整天忙得团团转,哪有闲心思想这些事呢?”
冯春军说:“这可不是闲事,这是人生大事。不知道你有没有目标呢?如果没有,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目标。”
冯春波说:“春军哥,我现在真的还不想考虑这件事。等过几年再说吧。”
冯春军说:“你别这么想,眼下在咱们乡机关里,就有一个刚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人家那素质,啧啧,简直是没的说。我说句难听的话,如果不是我早就和徐美丽已经有了那种关系,我早就想下手抢了。现在想起来,这个人还只有你能配得上,你们两个,那才真正算得上是郎才女貌。你猜猜,这个人是谁?”
听了冯春军的话,冯春波的心里忽然一动,他已经知道冯春军说的是谁了。可他故意装糊涂说:“这个我可没法猜。”
冯春军笑嘻嘻地看着冯春波,一字一顿地说:“这个人——就是——柳——金——玲。”他一边说一边仔细地看着冯春波的脸。
冯春波说:“春军哥,你别乱说,我可真的没敢往人家小柳身上想。”
“不敢想?不等于心里不想。”冯春军喝了一口茶水说,“兄弟,这个柳金玲不要说在咱们芦花乡,就是在咱们整个原平县,我也敢说,那绝对是第一美人。你看看人家那眼睛,简直是会说话,看你一眼,就能把你的魂勾走。你看看人家那细腰,再看看那胸脯,还有那翘起来的美臀……”
冯春波打断了冯春军的话:“你怎么这么说人家,你不嫌这话难听啊?”
冯春军一愣,刚才他一提到柳金玲情不自禁地陷入了想入非非之中。冯春波这么一说,才把他从那邪思中拽出来。他尴尬地一笑说:“我喝多了,真的是喝多了。”他说了两个“喝多了”之后,忽然又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托词。他说:“春波,你以为我真的喝醉了?以为我在胡说八道?你错了,我这是故意这么说的。你刚才不是说你对人家一点想法也没有吗?哦,对对,你是说不敢想。可我一说人家,你就着急了吧。哈哈,我就知道,我只要试探一下子,你就露陷了。这说明你的心里是有她的,那好办,要不要我给你搭个桥、牵个线?”
冯春波听到刚才冯春军说起柳金玲的那个样子,心里想:我就是真的想和人家谈恋爱,也不敢让你去当这个月老。想到这儿,冯春波说:“春军哥,我真的对人家没有那个心思。”他冲着冯春军笑了笑,用开玩笑的口气说,“即便是我真的有那个心思,我会请你去当这个牵线搭桥的人吗?”
冯春军一愣神,问:“为什么不能请我去?”
冯春波接着开玩笑说:“请你去,那不是让马虎看孩子吗?”
马虎,是芦花河一带人们对狼的称呼。“马虎看孩子——不放心”,是芦花河一带流行的一个歇后语。
冯春波这么一说,冯春军的脸并没有红,他哈哈一笑说:“你这个不放心,就说明你的心里已经有人家了。你就不要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接着他又嘿嘿一笑,“我明白了,说不定你们早就已经偷偷地谈着了,我还在这儿想着给你们牵线搭桥,这不是自作多情吗?只是我不明白,你是今天才到机关上班的,你什么时候认识柳金玲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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