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为远不及阵法中众位峰主的花犯被血丝完全吸净体内灵力之前,燕重终于挣脱了阵法的束缚。
尚带着几分良知的燕重一掌将花犯劈离阵法数丈之外,虽然此时正处于阵法的第二次逆反的起始阶段,燕重并未流失太多修为,但为抵抗阵法的侵袭,在救出花犯之后,燕重几乎已稳不住身形,摇晃数下才勉强站住。
因燕重与花犯的脱离,逆反的阵法却未被终止,那些血丝离了宿主在阵法中狂乱的舞动着,忽然涌向已破碎的血玉,将那血玉层层缠裹,阵法之上,也开始散发出一阵诡异的黑色雾气。
根本来不及顾忌他那昏厥在一旁的好徒弟,燕重双目紧盯着已完全超出他控制的阵法,只见浓密的黑雾过后,原本的不及半丈之宽的阵法竟然自行扩大了一圈,新生的红色触角从地面扭曲着腾起,直接冲向已被包裹的血玉,而后黑雾再现,待其散去后,阵法的范围又扩大了!
燕重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闻人七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到。
怪不得六爻要请求河神大人来帮空虚子,当年他若如燕重一般强制帮空虚子脱离阵法,按照眼前的事态,怕是整个昆仑派都要被这个阵法波及吞噬。大概,这也是为何汲取灵气之术被列为禁术,空虚子在陷入阵法之后拼尽最后一丝理智将禁林周围设上禁制的原因。
想要避免阵法再度自行扩大,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让这个阵法的逆反循环重新建立起来。
闻人七下意识望向还在昏迷的花犯,燕重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他也看向了一旁昏迷不醒的爱徒。
“花犯,你报答师父的时候到了。”
燕重走到花犯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徒弟,眸中尽是诡谲。
本以为燕重心中还存几分善念,现在看来此人已无药可救。闻人七愤恨的看着一手促成了这整场悲剧的罪魁祸首,恨不得将其这张伪善的脸皮撕下推至大众之下,让所有昆仑派弟子都好好看一看这玉虚峰峰主是怎样一个阴险狡诈之人!
只是不等燕重将花犯抛入阵法之中,只听静谧的禁闭崖内忽然传来一声怒喝。
“此等逆天之术,还不速速终止!”
那怒声震耳发聩,如洪天之彻,虽闻其声,却不见其人。
燕重被惊到一跳,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四周,甚至运足了灵力将整个禁闭崖探测一番,却未能找到发出声音的人到底在何处。
“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可否现身一叙。”心知自己遇到了高手,燕重故作恭敬之状。
未有任何声音回应,仿佛方才一喝不过是错觉。
“此阵乃是昆仑派掌门所为,在下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破坏此阵。”燕重虽是实话实说,却也是心怀试探,“若阁下有大能之才,不妨现身,救我昆仑派千百无辜弟子一命!”
无耻之徒,衣冠禽兽!现世中昆仑派并未受到此阵的波及,弟子也大多不知此事,大概便是借由这位不请自来的神秘人之手止住了阵法的蔓延。见燕重竟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此等言语,闻人七只觉心中一阵恶心,忍不住朝着那根本感觉不到她存在的幻境中人啐了一口。
那神秘之人依旧未回现身,却已开始施法干预阵法。
只见昆仑派掌门及六位峰主所处阵法之上,一道白色光束忽然从禁闭崖顶射下,直击掌门额顶,光束蔓延至掌门全身瞬间击退了还在舞动着的血色触角。那些血丝似乎极为憷怕那白色光芒,光到之处,触角躲闪不及便会化作飞灰。光束在驱净了掌门身上的血丝后沿着阵法所成的纹路飞速扩散,不过片刻便将另外六位掌门身上的血丝驱净,随即便如同冷面的杀手般追逐着逃离四散的触角开始朝着浮在半空中的转化之物逼近。
很快,本被红芒包裹根本看不到其中到底是何物的转化之物被白芒洗净之后,露出了素心那张憔悴苍白的脸。
没了阵法的支持,素心直接从半空中跌落,闻人七下意识扑过去想接住她,却因无法干预幻境中的一切而无能为力。
燕重自是不用多说,他只怕还在顾及着阵法的霸道,不肯前进半步。
素心重重摔落在地,只是人却没有任何反应,闻人七担心的半跪在她的身旁,看着她毫无起伏的身体,大约是已没了呼吸,忍不住咬紧了下唇。
而在这时,昏迷的花犯转醒。
她半撑起身子,因手腕受伤又未处理而吃痛的皱起眉头,只不过她来不及顾及自己,首先望向的便是师父燕重,却见燕重的注意力正在那团半人之大的红色的诡异球状体上,连她醒来都没发现,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几分寒心之色,虽说是转瞬即逝,却被闻人七瞧得真真切切。
花犯会起了叛师的心思,怕是多半因今日之事,闻人七心想。她虽在将血滴进阵法后便抵不住阵法的侵袭而昏迷,但那些本缠绕在燕重身上的诡异之物突然冲向她时,花犯还十分清醒。
花犯勉强站起身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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