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中的时间一天天过去,燕重始终将自己关在房中,通过上次跟踪燕重闻人七发现在这个幻境中她可以身随意动,这个发现让她的行动方便许多,至少不会因为怕错过什么而始终守着一个人。
密室中,风流子的情况已不能再糟糕,母萤石并没有起到燕重提到过的作用,而佩戴了心铃的素心确实是一天天精神起来。
闻人七担忧的看着愁容满面的素心,她知道风流子不会死,可是当这个姑娘知道现在她之所以能好转起来皆是因为风流子,定会万分痛苦。
然而,事情远比闻人七想象的要糟。
月慢出紧闭那日,花犯在掌门训诫大会上无故晕倒,经过一番诊治,得出的结论竟是体内生气大量流失。
月慢眼尖的发现了花犯佩戴在身上的母萤石,自称曾在古书中见过此物,乃是吸人生气的邪物。
醒来的花犯跪在掌门面前,声称这母萤石是素心为感激她的细心照料所赠。
素心再度被拉上了昆仑派主峰的大殿。
因佩戴心铃的缘故而体内灵气充沛的素心,虽然面容依旧苍白,但是精神看起来要好上许多。
素心冷冷地望着高高在上的那群修仙人,内心从未这样平静过。这种场面她在没来昆仑派之前就见识过了,当时也是这样被一群自诩正义的人们审判,刽子手的棍棒交叠落在她身上,就连父母家人都不曾为她说一句话。不同的是,大概这次,不会再有喜欢蔷薇花的青年郎来救自己了。
今早她在风流子胸口听了许久许久,久到她以为他真的再也不会给她任何回应的时候,那颗心脏轻微的跳动了一下,弱得让她以为那是错觉。
他大概真的坚持不住了吧,素心想。
没关系,她会一直陪着他,一直。
“你可知见过此物?”有人将花犯的母萤石递到了素心的面前。
素心瞧着这块眼熟的石头,眉心一蹙,下意识摸了摸系在腰侧的心铃,还未开口,只听月慢一声大喝。
“是心铃!”月慢如风一般从素心身侧穿过,将心铃从素心腰侧摘了下来呈怂到众人眼前,“古书记载,此物可将生气转为灵气,是心怀不轨者用以快速增加灵气的邪物!”
素心惊诧的望向面无表情连看都不愿看自己一眼的燕重。
“一个吸人生气,一个将生气转为灵气。”其中一位座上者冷冷道,“此二者间会有何关联,怕是不用解释也能明白了。”
吸人生气?素心怔在原地。
那个母萤石,可以吸人生气?
“原本囚禁我那逆徒的阵法,需至少三旬才能将修仙者的体内的修为与灵气摧毁,虽对人的心智有所损伤,也不至是现在这副惨状。”燕重沉重的声音从大殿之上传来,他叹口气,“素心姑娘,我那徒儿一心为你,不惜背叛师门,你怎可……唉……竟连花犯也不肯放过,你要知,花犯可是风流子最敬重的师姐啊……”
听完燕重的话,素心突然笑了。
她如疯狂一般,在灯壁辉煌的大殿之上大笑出声,笑中尽是嘲弄。
燕重这一番话,滴水不漏,将罪名扣死在了她身上,明明她什么都没做。
可是为什么不想解释呢?
素心挺直身体,昂首看着大殿之上那一群正派之人,只觉他们的面容越发模糊,最后竟统一变作一副模样,如同吃人的恶魔,露出带血的獠牙,贪婪的搜寻着下一个猎物。
“你可有什么要说的?”恍惚间,殿上传来一个声音。
有什么能说的呢?素心想,她闭上了眼,轻声道:“风大哥大约也不行了,莫要让我赶在他后面。”
闻人七愣住,世间情爱,莫不是求同生共死,只愿能一同赴黄泉下世还能在一起,素心这是……
却又听她低喃:“他太傻,若是比我先走,定会在奈何桥上等我。我害他至此,哪里还有脸面与他再见……”
她的声音极小,小到只有从始至终都和素心站在一起的闻人七才能听见。
如同无人听见。
素心被关进了牢狱之中,风流子被留在了密室。
两人再度被分开,然而在素心看来,似乎这些已经不再重要。
她形如木人,整日呆坐在牢房之中,不食不语不眠,好转的身体再度衰弱下去。
面对灵魅传来的消息也不管不顾,似乎真的已经放弃。
直到一个白衣人出现在素心面前。
那人一身白衫,外罩白色披风,整张脸都隐在宽大的帽子之下,无法看清面容。
“你可想救风流子?”白衣人声音沉闷,好似鼻子堵塞。
素心没有回应。
“你若愿意,只需点头,此时只有你方能救他。”
素心依然一动不动。
“你可知你为什么这么多天不吃不喝却无法死去?”白衣人换了个问题。
素心身体微颤,缓缓转过身来,沙哑开口:“为何?”
“因为即使只有灵气,你也能存活下去,不管受多重的伤,也会自愈。”白衣人解释道,“世间万物,唯有天地育化的精灵以此而生。你生而为人,却具备了精灵的特质,昆仑派乃是灵气充沛之地,虽然你一心求死,身体却本能求生,所以你只会虚弱下去。”
原来求死也这么难,素心不再说话。
白衣人再度开口:“我有办法让你死,也能让风流子活,你要听听看吗?”
素心朝白衣人望过去,满目疑惑,这个人刚才说了什么?
“你知道燕重最想得到什么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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