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下段达,只见段大将军已经拿起惊堂木又要爆发,赶紧张口道:“肃静!”,堂下人立马闭嘴,想到段达拖出去砍头的话,都乖的很。
小吏又转头道:“大人,要不小的来问,你看哪里有不妥的地方,再来指正?”
他也没办法,任由段达来审问,那估计等到猴年马月也弄不清楚,还是自己来吧。
段达想都没想,直接道:“恩,本官授权与你,尽管问吧。”他也是一阵轻松,终于不用抓耳挠腮的想辙了。
“尊大老爷命!”小吏应完后,堂上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就连那些跪着的人都轻松了不少。
小吏开始询问堂下之人。
“堂下何人原告,何人被告,所谓何事,所告何人,从实道来。”小吏一张嘴,段达就轻松了,看来俺还是适合去打打仗,杀杀人啊。
“禀大老爷,草民陈德荣,是城中兴福酒楼的东家。”陈老板赶紧回道:“草民身后几人都是酒楼里的伙计和大厨。今日辰时刚过,这几人便进了草民酒楼,说是奉了留守李大人的命令来收钱的。”陈德荣指指跪在一边的那五个人。
“草民当时并没有在一楼,后来伙计们上来叫草民下去时,他们已经将本来在酒楼吃饭的客人们赶了出去,还砸坏了酒楼的物事。草民就找他们质问,谁知他们说因为草民不给他们钱,就不叫草民好好做生意了。”
说着陈德荣又磕头道:“大老爷啊,给草民做主啊,草民是从龙门刚刚到这洛阳城开的酒楼,这一分钱都没有挣到,就被人坏了生意,日后可就没法活了。”说完他磕头,后边酒楼的那些伙计和大厨也跟着磕头。
小吏皱着眉想了一下道:“好了,住声!你们且退到一边。”又对着那五个骗子问道:“被告之人抬起头来回话!”
那个少年此时眼睛一转,腰板儿挺直道:“回禀大人,小人确是洛阳新任留守李向李大人的远方表亲,还望大人详查。”
少年人声音洪亮,吐字清晰,这话音一落,堂上之人还没反应过来,外边的百姓却轰的一声炸锅了。
“这人是李大人的亲戚?怪不得那么嚣张呢。”这是恍然大悟型的。
“难道真的是李大人暗中指示他收昧心钱的?难怪李大人在龙门城中有那么多的产业,原来是这样来的!”这是阴谋腹黑型的。
“李大人的亲戚?放屁,俺怎么没见过!李大人为人正直,怎么会有这样的亲戚,一定是冒充骗钱的!老子待会儿就找他去理论!”这是李向粉丝型的。
……
一人一种态度,将前排站着的李向和无忧弄的很是尴尬。李向皱着眉一言不发,他隐约感觉那个少年人不似在说谎,可自己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还有这样的亲戚。
小吏也愣住了,回头看了一眼段达,哪知道段达其实刚刚在府门前便有所预感,现在直接听到那人承认了,便赶紧将眼一闭,来个充耳不闻,这麻烦他可不想惹,正好有人出头,那太好了。
段达不管了,小吏郁闷了,这怎么往下审!
小吏又看看另外两个小吏,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咬咬牙继续道:“你说你是李大人的亲戚可又明证?本官可是提醒你,假冒朝廷命官的亲属那可是要杀头的!”
小吏并不清楚这人到底是不是李向的亲戚,现在只好硬着头皮先确认一下再说。
“哼,这有何难?”少年人昂着头,从怀里取出一面木牌子,举到面前道:“大人,此物是我们李氏族中的信物,凡我晋阳李氏一族中男性子弟都有此物,请大人验看。”然后交给身边的一个衙役。
衙役看都没看直接交给了小吏,小吏拿起来仔细一端详,木牌是桃木所制,正面刻有“晋阳李氏”四个字,反过来背面有几个小字“李氏二房孙坤”。意思是李家二房的子孙,名李坤。
见小吏仔细观看,李坤接着又道:“大人如果还不相信,可以将此物交于李向大人亲自验看,李大人一定也有此物的。”
看着少年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小吏知道眼前这人真的是李向的亲戚了,绝对假不了,这可就麻烦了。
刚刚李向派人来告诉他的话其实就是要让段达开堂问案,揭穿骗子的身份的。谁知道这个骗子可是真的李氏族人,这可怎么办!
想了半天,又看看段达已经开始假寐了,小吏一咬牙道:“且不管你是否是李大人亲戚,本官问你,刚刚陈德荣所说之事是否属实,从实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