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下也知道现在招揽军师前来有些强人所难了,瓦岗寨中英雄也不少,何况寨主翟让还对军师有恩,军师一定是不会来的。”
徐茂公喝着茶,微微点着头,心道:“别看李向年纪小,但他心里倒是清楚的很啊。”
不过李向话锋一转道:“不过好在今日已经见到军师了,在下就先把话留在这里,只要有一天军师愿意从山上下来,我李向这里随时敞开大门,欢迎军师到来。”
徐茂公搁下茶杯道:“都尉太看得起在下了,也罢,就是今日之话,来日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徐茂公一定轻车简从而来。”
“好好!”李向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他可是知道翟让和李密都没有多少日子了,瓦岗寨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分崩离析的,到时候徐茂公一定会来投靠他的。
这时长孙无忌才笑道:“好啊,都尉手下又招揽到了这样的高人,可喜可贺啊!”
徐茂公倒是不以为然,就是一句话而已,谁能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不过魏征却笑道:“看来军师还不太相信吧!咱们都尉那是能知晓未来的人,军师不信的话,等着就好。”
徐茂公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笑笑,表示理解。李向道:“军师好不容易来一趟,在下有个问题想请教,不知军师可否赐教。”
“都尉有何问题?在下也不一定知道啊!”徐茂公还是有些不放心,难道前边说了那么多,都是为了这个问题来的?不会是要打探瓦岗寨的虚实吧!
李向道:“军师怎么看这天下大势?”
徐茂公松了口气,原来是问这个,便沉吟半天,咳嗽一声道:“在下倒是有些粗浅的见解,说出来众位参考一下。”
然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这才缓缓道:“自从杨广劳民伤财兴建大运河,举半国之师远征高丽后,大隋的天下早就注定了。百姓贫苦,军队疲敝,整个王朝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看三人都在点头,徐茂公接着道:“国无三月银,民无三亩地,怎么能抵抗那些为了活命造反的人。造反越来越多,百姓越来越苦,按说朝廷应该有所作为才是。可看看杨广在干什么?”
徐茂公忽然有些激动了,“去年杨广在江都大肆搜刮民财,准备建造花船,后来朝中有志之士以死相谏,这才作罢。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杨玄感起兵造反,一下子便将杨广朝中半数以上的朝臣都牵连进去。”
“杨广非但没有将这些朝臣好好安抚,相反却大肆抓捕屠杀,本来可以借着这件事情将朝廷带上正路,可惜他又错过了机会。杨玄感后,各地义军纷纷自立,短短几月间,大隋江山到处都是造反的人,杨广也慌了,这才从江都北上。”
徐茂公又喝了一口茶道:“本来以为这次杨广总算知道了朝廷的问题在哪里了,谁成想他居然连镇压这些造反的兵力都凑不齐,可悲可叹啊!”说着他摇摇头。
“要知道这时候朝廷的兵马还有百十多万啊!为什么却连剿匪的兵力都没有?原因很简单,朝廷没有钱!当兵不是白当的,都有妻儿老小,他们也是百姓啊,发不出军饷,谁会给他卖命。本来造反的也就那么些人,可杨广却越剿越多,耗费了大半年的时间,造反人数却翻了倍。”
徐茂公说着嘲笑道:“这样的朝廷,不要说别人来造他的反了,就是不造反,他也要亡的。”
李向也点头,叹气道:“也该到了看清楚的时候了,要是陛下到现在都还没有看清楚的话,我想大隋真的要亡了。”
徐茂公乐道:“幸好我是和都尉说这些,要不叫别人见到了,还以为不是我投了朝廷,就是都尉当了山匪了。”
李向哈哈笑道:“军师,你觉得朝廷的人和山匪还有区别吗?”
徐茂公一愣,随即哈哈笑道:“妙啊,妙啊,都尉快人快语,痛快!”
长孙无忌和魏征一直在听,他们没有说话,有些话不是他们能说的。
李向又道:“军师分析的在理,不过在下刚刚问的是天下大势军师怎么看,好像军师刚刚说的都是过去的事情,要不说说军师对将来的看法?”
徐茂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消散,轻轻端起茶杯若有所思,一会儿才苦笑道:“都尉这是要听在下说一些不该说的话了,也罢,既然和都尉投缘,那就说说吧,还请都尉不要当真才是。”
“权当闲谈而已,不能当真的。”李向打着哈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