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实实又当如何判断呢?
阮德宏是韦德伍嫡系的亲随,对于韦德伍这种伯乐,阮德宏这匹自认是千里马的家伙还是很忠心耿耿的,他将这别院外唯一一处制高点占领,因为这是唯一一处可能能跳进院内之地。
看着那足足有五丈长的距离,阮德宏嘴角一咧,谁能跳这么远?可是就在回头准备继续盯着各处动静时,一抹幽芒刺入他的喉咙。
在死亡的阴影笼罩的那一瞬间,阮德宏想要叫,可是张着嘴却只有喷涌的血水涌出,到死,他连对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杀阮德宏的自然是陆弃,他原本隐藏在数丈开外的一刻树后面,就在阮德宏回首看这高点和别院距离时,他双手分别四指点地,双脚也只用四个脚趾借力,整个犹如逃窜的麋鹿一般转瞬就窜了过来,不带一点声音,除了宛若山风般的气流。
而在阮德宏重新回过头来时,陆弃身形依然曲着,头只不过还在阮德宏腹部的位置,但是如鹿角一般顶出的手臂上,却带着一抹幽蓝的光芒。
那是陆弃的武器,刺锋只有八厘米的三棱刺,一个内家拳高手,在做杀手时,绝不仅仅会使用拳术,还要懂得用工具,这种人和动物的区别,也正是聪明人和蠢人之间的区别。
三棱刺,又被称之为军刺,三面血槽,造成的伤口不仅大出血,还不好处理,很难愈合,如若刺入人体八厘米,就必死无疑,关键的是,这种武器,因为制作工艺的原因,不反光,还无须淬毒,就几乎能发挥出相当于毒药的功效。
“被三棱刺一下洞穿咽喉,血液涌出,没人有能够发出声音!”陆弃并没有拔出三棱刺,身子如猴一样蜷缩,顶着阮德宏的身体,任由阮德宏喉咙上的鲜血哗啦啦留在他的身上,渗进他的衣领。
接着陆弃慢慢像后移动着身子,而已经死掉的阮德宏,在外人看来,却是一步步走到了林子里,然后靠着一棵树上,似乎在抽烟,又仿佛在撒尿。
目光贴着阮德宏的身子,陆弃能清晰看到韦德伍屋外那两个保镖的一举一动,他并没有着急,他在等一个机会。
也就在那两个保镖互相帮忙点烟之际,陆弃的身子再次如鹿一样奔了出去,然后毫不犹豫地窜了出去,这一加速飞跃,足足跳出了四丈有余,可是离落近院子中还有不小的距离。
好个陆弃,在空中无处借力之际,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伸展双臂,化鹿形为鹤形,身子在空中竟然再次提高了尺许,然后以滑翔之姿竟然生生再次滑出了将近两丈,避开了红外线而轻巧的落在了院内,并迅速一个懒驴打滚滚到了二楼走廊之下。
从冲刺,滑翔到落地,前后不过是两三秒的时间,位于二楼门口的那两个保镖,被火光吸引,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个人已经落到他们身下不足五米之地。至于围墙外的那些保镖,根本没注意空中,那……不是他们该注意的。
陆弃缓缓地站起了身子,靠着这木屋中间的主支柱上,这支柱堪堪合抱,显然就地取材所制,上面有些关节甚至还长出了几片嫩叶。
上面的两人正用低沉的越语交流着,陆弃心中暗笑,没有再犹豫,身子一旋,顿时如猴子一样灵活,哧溜一下就顺着柱子就窜到了二楼。
当那两个保镖警觉时,陆弃的脚刚刚落地,在两人抬起枪口就要扫射时,身子一个旋身,双臂以猴子献果一样的姿态甩了出去。
就在那两个保镖暗笑对方傻逼,没有枪也摆出一个瞄准的样子时,胸口一痛,心脏猛然一阵抽搐,浑身劲力一消,连扣动扳机的机会都没有。而他们心口,只有一个长五六厘米的黑色把柄。
身子本就因为旋身在下沉的陆弃,猛然一个猫窜,冲进了一个保镖的怀里,右手拔出了刺入他心脏的那柄三棱刺,与此同时,左手揪着此人的皮带,身子一弓,如一头巨熊一样冲向了房门。
三棱刺,不仅仅是陆弃的武器,还是他的暗器。用陆弃自己的话来说,一个不会用暗器的武者,在这种热兵器时代显摆不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