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等着晚盈睁开她的双眼,请求她原谅我对另外一个女人分出自己的感情,我还要陪着善娜和她一起慢慢变老,我还要带领我的兄弟们在这片受诅咒的土地上开劈出一片人间乐土……”我有太多太多要做的事,我有太我太多没有完成的心愿,我在心底发出最疯狂的呐喊:“我绝不能死!”
子弹从我头顶从我身旁从我的前后左右嗖嗖乱窜,打碎的石子狠狠撞在我的脸上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感受到子弹高速飞行时特有的灼热,我裸露的皮肤一次次发出神经质般的颤抖,大粒的汗珠不停的从我身上从我头上狂涌而出。
我的心脏在胸膛中有力的跳动,将大量疯狂的血液一次次泵向全身每一次细胞,我身上充满爆炸姓力量的肌肉一次次兴奋,一次次欢呼,一次次随着我的爱、我的恨、我的愤怒、我的希望做出最疯狂的冲刺!
我越跑越快,我越跑越疯,我身后的兄弟们热泪盈眶,望着不断对着我喷射火舌的十几枝M16格雷尔步枪,一名班长猛的从掩体后面跳起来,狂叫道:“大哥可以为我们拚命,我们为什么不能为他拚命?死就他妈的死吧,给我冲!!!”
“哒哒哒……”
两挺班用轻机枪同时怒吼,死死压制住两个火力点的敌人,机枪手发出歇斯底里的狂吼:“他妈的,你们这群王八蛋来打我啊,来射我啊,和我对射啊!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是一只会飞的老虎,还是一只只敢躲在暗处偷放冷枪的软脚猫!”
十几枚手榴弹一起砸到广场上,在浓烟翻滚中,十六名士兵竟然在这种绝不应该的情况下,一起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追随在我的身后舍命狂奔。
我们十七个人是发疯的公牛,是怒虎,是狂牛,是不折不扣的疯子!
虽然只有十七个人在舍命狂奔,但是去硬是带起一种千军万马集团冲锋时才有的可怕压力。虽然子弹从我们身边嗖嗖飞过,可是我的士兵我的兄弟我在战场上最可信赖的同伴,仍然可以放声狂笑:“跑步谁不会?玩命谁不会?大哥你以后再想找什么刺激不带上我们,就算你是大哥是师长是我的顶头上司,我也他妈的和你急!”
“啪!”
一个士兵身上猛然发出木棒折断时才有的可怕声响,他一头栽倒,望着自己被一枪打碎只连着一点皮肉骨屑的右腿,他拔出军刀一刀斩断还连在自己身上的碎肉骨屑,双手一撑滚到一个雕像后面,擎起自动步枪全力压制火力点后的敌人,他一边拚命扫射一边狂叫道:“告诉大哥,我绝不会把自己的尸体留给敌人,在我的身上也有一枚燃烧弹,你们快跑!”
没有人回头,回头就得死!
没有人稍有迟疑,迟疑就得死!
听着自己朝夕相处十几年的兄弟的狂吼,感受着他必死的决心,一行行铁血男人的泪水倾洒在雅加达机场前这片空旷的广场上,这些晶莹的泪珠狠狠甩到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生命的流星在遥远的宇宙中,划出一道灿烂到极限的光芒。
所有人的双眼瞬间蒙上了一层绝对的血红,这层血红,是发自内心最痛哭的嚎叫,是铁血军人再没有任何牵扯没有任何仁义道德的疯狂,是需要发泄需要鲜血洗涤的最旺盛杀意!
一个机枪手疯了!
那个被打断腿的人是他最好的兄弟,他们一起放哨,一起值勤,一起犯错,一起受勋,在训练时他们一前一后不离不弃,在战场上他们背肩作战,只要感受到身边兄弟的体温,只要听到彼此有力的心跳,他们就不会感到孤单,更不会感到畏惧。
这是一种用十几年时间悉心培养,用鲜血和汗水浇灌出来的比血缘更亲更兄弟更密的感情!
“要死就一起死吧!”
在放声狂吼中,这名机枪手拎起手中的班用轻机枪,猛的跳起来毫无顾忌的把自己暴露在所有敌人的枪口下疯狂扫射,已经跑到安全地带的我嘶声叫道:“笨蛋,快趴下!这是命令!!!”
他躲在雕像后面的兄弟,也放声嘶吼道:“你他妈傻逼了?快给我卧倒!卧倒!!卧倒!!!你听到了没有,你他妈的再不卧倒,我就向你开枪了!与其让你死在敌人的手里,还不如让你死在我的手里!!!”
“把你的枪也给我!”
伸手抢过另外一名同僚手中的轻机枪,两挺班用轻机枪在他手中一起火舌迸射,“我来吸引他们的火力,你快跑,不要陪着我一起送死!”
只是一个人两把枪,他就吸引了所有人注意,虽然知道他的目的是吸引火力,为其他同伙创造强行突破火线的机会,但是他疯狂的杀气,他那种放弃了一切生存希望,猛然绽放出最狂烈光彩的生命火焰,却让“中东飞虎”的士兵不得不将武器指向他,不敢不将武器指向他!那是一种生物面对超越自己理解可怕强敌时,本能的自我保护。
参加这场战争的人,将永远记住这一天,记住这一个人,不,是记住这个战神!
钨钢偏芯子弹一颗颗打在他身上,他的身体不断炸裂,没有人敢相信,一个人在中了这么多枪,身体被打得如此零碎后他还能活着,还能骄傲的挺立在那里!
他的左腿被打断了,他就单腿用金鸡读力的姿势站在那里,身体牢固得就象是用一根硕大的钢钉死死锲在这片冰冷的土地上,他的右腿也被打断了,他猛的扑倒,但是他随即挣扎着爬起来,把一针吗啡狠狠扎进自己身体里,一边吐着鲜血一边狂笑道:“我艹,是哪个傻逼开的枪,打得还他妈的真准,两条断腿都一样长,正好让我可以再站立起来!”
他居然真的用两条露出森森白骨鲜血狂涌的断腿……再站了起来!
呆了,所有人都呆了!这哪里还是一个人,这哪里还是有血有肉有生命有感情的生物?!他是一台不把他完全打成碎片,就不会停止工作停止杀戮的最纯粹战争武器!
两挺轻机枪再次开始怒吼,他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随着弹壳飞溅轻轻颤抖,他左右断腿处的白骨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吱吱啦啦”的声响,直到他的腿骨卡到两块大理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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