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笑笑,转移话题道:“公司那边怎么样?”
顾子墨故意不戳破我似的,低下头去啃面包,安慰的回道:“员工和媒体的情绪已经安抚住,暂时没什么大问题。”
“嗯。”我点点头,气氛一时变得沉寂起来,我看着已经削瘦好多的顾子墨,感激道:“子墨,谢谢你。”
顾子墨愣了半秒,然后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揉揉我的发顶:“谢什么,咱俩谁跟谁啊。”
他抬手的瞬间,肩膀上的伤疤一闪而过。
他才刚出院,因为我受伤,又因为我劳累奔走。
公司这些天要不是有他的顾氏帮衬,可能也很难挨过去。
这种时候,我竟然没办法拒绝他的好意,只能让这个人情越滚越大。
“夫人,夫人。那边有消息,说是发现了少爷的东西。”
一个保镖小跑过来,焦急的喊道。
我连忙站起来,什么也没问,直接说道:“带我去。”
地上经历过大雨的洗礼,已经是残破不堪。
这个地方离工地还有一段距离,位于街道的出口。
一个男人提着一个透明的袋子走到我眼前,双手呈给我:“夫人,这就是我们发现的,少爷的手机还有手表。”
我戴上手套,不停地颤抖着,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看清袋子里的东西。
手机是他随身携带的手机,手表,是我送给他的那块手表,大写的“SS”还印在上面,无比的清晰,但是因为爆炸,整块手表已经发黑,表盘跟表带“藕断丝连”,险些分家。
“这是他的东西。”我静静的说道。
那块手表他无比珍惜,除非意外,他不会卸下来。
阿臻…
“啊想回去了,我突然想起来,公司还有事。”我握住那袋子东西就往回走,身子却被顾子墨拦住。
“念念。”他喊着。
我抬头看着他,忽然笑道:“他最喜欢这样喊我,你不许再喊了,他会不开心的。”
“念念,你怎么了?你别吓我!”顾子墨红着眼揽住我的肩膀:“你看着我,你看着我,我是子墨。”
我痴痴看过去,平静的说:“我知道。”
“你不是他,阿臻,阿臻…”
“我们去医院,你需要医生。”顾子墨抱住我然后对着身边的保镖说道:“去把车开过来,送你们家夫人去医院。”
“我不去,我不去医院,我要去找他,他还活着,他在等我,阿臻在等我!”我拼命挣脱开他的怀抱,往封.锁区冲。
我已经等够了,我要去找他,他活着无论是好的残的我都陪着他,他死了,我也陪着他。
“念念!回来,念念!”顾子墨在身后大声地喊,我被人揽住,身子一下子有了依靠,紧紧的攀在那个人的身上。
“阿臻在等我,他就在这里!”
“念念,你别激动,冷静一点!”顾子墨的声音声嘶力竭。
“你让我怎么冷静,他就在这里,但是我却找不到他,我找不到他,你明白吗?他是我活着的意义!”我疯狂的看着顾子墨,脑海里嗡嗡的响。
身子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样,越来越沉,我瘫坐在地上,没有半点力气,眼睛哭的酸疼。
“念念,我们先回去,先回去好吗?”顾子墨的声音还在响,我抬头静静的看着模糊的他,怔怔地点点头。
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身体像是一团蓄水的棉花,沉甸甸的,又轻飘飘的,我分不清这种感觉,但是累,很累。
梦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喊“念念,念念”。
可是那不是司少臻的声音。
我记得他的声音,他站在床边对我喊“念念”,然后把我揽进怀里,他坐在车子里,放下手里的杂志,然后宠溺的喊“念念”,还有他站在料理台前认真切菜的时候,我一捣乱,他就会说“念念,别闹”。
他喜欢那样情真意切的喊我的名字,我一直记得。
阿臻,我的阿臻。
“念念,你终于醒了。”
顾子墨的喜极而泣的脸伏在眼前,之后是管家,再往后,我看见了纪念生还有纪言他们,很多人,像是要把这个病房挤爆,每个人脸上都是同样喜极而泣的表情。
我一瞬间记起来那些事情。
我竟然还活着。我想。
我撇过头,看见窗外一抹残红,颓然地想:还不如不要醒过来,就这样一直沉睡着,一直和他在一起。
“小白,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我们都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纪念生拉着我的手边哭边说。
管家边抹着眼泪边说:“夫人,您终于醒了,您再不醒我就真的对不起苏夫人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怎么回事?”
“念念,你有孩子了,两个月。”顾子墨在一边握着我的手温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