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懂得生活的真谛的人不多,他们总觉得自己有这样那样的需求,于是他们看上去好象在不懈地,努力地奋斗,可是到最后他们才发现,那些压根就不是自己想要的,他们才发现原来相比他们得到的而言,失去的就更多了!”
镇南方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对于生活他并没有太深刻的认识,只是镇南方是个智者,听着朱毅他们说话,他却能够理解与接受:“我记得老舒曾经说过,人的痛苦大多来源于**,对于**的追求越是执着,越容易陷入痛苦的泥潭,不可自拔!”
胡明望向镇南方:“小兄弟说得没错,小小年纪,能够看明白这一点,不容易啊!”
朱毅这才轻声说道:“我能见见胡良吗?”胡明忙说道:“当然,我让云英叫他出来!”朱毅摆了摆手:“不用,我去他的房间吧。”朱毅知道,自己是个陌生人,和这样一个孩子见面,只有在他自己的房间里,他才会有安全感,才容易放下戒备。
胡明见朱毅这样说,只好领着朱毅去胡明的房间,他轻轻敲门,云英把门打开,她的脸上有些慌张,胡明说道:“朱先生想和良子单独谈谈!”云英“哦”了一声,有些不舍地从房间里出来,朱毅看到了正坐在书桌边上的胡良。
胡良的一双手蜷爪在前面,着歪头,面部有微小的扭曲,这确实是小儿麻痹症的后遗症。他的眼神有些溃散,嘴角也溢出了一丝口水。
朱毅面带微笑,他对胡明他们说道:“我和他单独聊聊!”说着,他关上了门。胡良夫妇只好去客厅陪镇南方。
说实话,走进胡良的屋子,朱毅的心里还是有些吃惊的,屋子里很是干净清洁,这和他曾经接触过的很多弱智人士不太一样。因为朱毅能够确定这屋子是胡良自己收拾的,因为有些东西的摆放,用正常人的眼光来看可能有些别扭,但却完全符合胡良的生理习惯。
更让朱毅惊奇的是这不象是一间卧室,反倒象是一个书房。
除了书桌后面的一壁书柜外,很多地方都堆满了书籍,而所有的书籍都与应用物理相关。朱毅早就听林川说了,胡良之所以喜爱这些书籍多半是因为杜小君的原因,那是一种心理上的需要,是他自己的一个环境假想。
可是朱毅却不这么认为,朱毅发现这些书不象是摆设,而是翻阅过无数次的,书边都发了毛。还有很多原理图,有的甚至还磨破了。
朱毅皱起了眉头,用一种疑惑的目光望向胡良,不过马上他又换上了笑脸:“你叫胡良?”胡良的头习惯性地抽动着,他没有回答朱毅的问话,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书桌边上。朱毅在他身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这些书都是你的?”胡良笑了,傻笑。
朱毅拿起其中一本,看了看,这本并不是物理专业的,是一本解析几何,朱毅轻声问道:“这书你看得懂吗?”胡良还是傻笑,也不说话,朱毅仔细地看着这本书,他看到里面有的习题上竟然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些解答的步骤。
朱毅顺手拿过一张纸和一支笔,选了其中难度较大的一道题,写在了纸上,然后象是自言自语:“这题还真是难,应该怎么解答呢?”此刻他发现胡良的目光竟然也落到了纸上,脸上的傻笑没有了,那神情竟然有几分专注。
突然,他抓起桌子上的笔,看似很费力地在纸上写着,很快他放下了笔,又开始对朱毅傻笑。朱毅拿起了那张纸,看着上面的那道习题,朱毅的心里很是震惊,这可是大学三年级的习题,虽然他不敢肯定胡良有没有做对,可是看上去却是象模象样的。
朱毅把纸折好,然后揣进了口袋。
朱毅然房间里呆了半个多小时,他倒是说了不少的话,可是胡良就是那个样子,要不就是发呆,要不就是傻笑。
朱毅和镇南方离开的时候胡明看上去有些失望,原本他以为朱毅一定能够帮上忙的,却没想到朱毅拿胡良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过朱毅的话没说死,他说会再想办法。
上了车朱毅问镇南方:“大学的解析几何你还会吗?”镇南方笑道:“先生,我根本不没有真正上过什么大学,不过嘛,上学的那点书本知识倒还真难不住我!”朱毅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不也是个妖孽般的存在,他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那纸片递给镇南方。
镇南方打开车内灯,看了一会:“先生,你哪来的这玩意?”朱毅淡淡地说道:“你先告诉我这题的答案正确吗?”镇南方点了点头:“完全正确,只是这字嘛,就太让人不敢恭维了!”朱毅叹了口气:“这是胡良做的!”镇南方“啊”了一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胡明的那个弱智儿子?”